陆伯言日记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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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召原武官里,孙伯符可是威风卓著。棍棒刀枪皆是一绝。有八方猛虎之称。即使是武馆的首席教头武昭也被他挑落枪棒,在这之后,孙伯符更是气焰嚣张,不可一世。故在那之后,孙伯符也不常来武馆,因为确无可敌之人。
可是最近武馆来了个新家伙,据说是武昭子侄,名唤许城字三阳,一向在京城习武,此次回归江南,言辞猖狂,对他这个曾经打遍武武馆无敌的江东头号英雄颇为不服。
“你是那个新来的家伙么。听说你有两下子。你不服气我,好吧,比武场上见。”
“我来江南,就是会尽江南英雄,孙伯符,别人都说你英雄了得,可是没碰过我许三阳的蛟龙棍法,又能算什么英雄。
在比武场上,两人棍来棍往,许三阳棍法蛟奇,却抵不住孙策神力,也没几个回合,孙策猛然发力,只见棍如猛虎下山,风声棍影当头砸来,许三阳见来势凶猛,知应以棍卸力,却是应变之极,连人带棍一起被砸在地上。
孙伯符棍棒再点,压里许三阳的脊椎上,接着一大跨步,踏住他的胸膛,,面目狰狞的喝道:无论你以为自己有多强,你要记得,只有我,才是最强大的英雄,而你只是我脚下的蝼蚁……。
那时候,许三阳被他的英雄武艺威势所折,满眼的懦弱和折服。这大概是就是孙策整个风光得以的少少时代的缩影。
谁知道在那懦弱和屈服不是嫉恨和报复的背面,只要一把火就可以把那怨念点燃。
甲子那年,孙伯符年满十六,家里推荐在建业城做了校尉。开始统领百十人的官兵来维持地方治安。而那群英雄小会的少年们,此时已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告别年少狂妄的年代。阚泽家势不显,没能入城为官,却做了孙府的家丁。这对于他,也是不错的结果。
周瑜同样谋取了公职,做了无关痛痒的文职,开始和他少年时所厌恶的所谓建业名流们一起谈古论今,评抨天下时势。
而其他的小英雄们却不免前途黯淡,时间证明了他们的少年虚妄豪言壮语只是一场骗人骗已的谎言,即使曾经的友情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少年嬉戏中一场错觉,因为伙伴,当曲终人散之后,很少能够成为朋友。
当然作为少年三杰之一的张昭虽然在少年英豪里声明不如伯符公谨,可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常常言惊四座,就没有被士大夫阶层当成孩子看过,如果他更是被誉为江东贤儒名士,威望凛然。
尽管在少年英豪们长大之时,江东一直看似平静。虽然天下连年天灾不断,祸事连绵,大贤良师也依旧的教化天下,建业城外,依然每天贱民们横尸遍野。建业城已经加强了城防,禁止流民乞丐再次入城,保持着建业城的健康和繁庶。城防毕竟防不住流言,先前流言说大贤良师已反,是无人会信,可是到了后来这流言却与动物凶猛,汹涌不绝。尤其贱民百姓,更是将此事说的栩栩如生,大贤良师忍受不了天下黎民苦难,终于决定为了天下黎民诛昏君杀佞臣,致于如何做反,众人传的更是神乎其乎,有的说大贤良师将登坛做法,引领天兵天将一鼓做气来肃清天下,有的说大贤良师手下有十万信徒,遭大贤良师传授奇技,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当引领百姓分天下之田,分天下之财,分天下之妇。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四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流言一时间更是流民人人吟唱。一时之间,建业城端的是风雨欲来”。
“陆伯言,你这四句话,是想把天下逼往死角,还是想把黄巾逼向死路。”那个一直出现在我书房的声音质疑着我。
“这个时刻终究都会到来,我已经等不及了,与其让无数的人在等待乱世的绝望中死去,不如让他提前轰轰烈烈的上演。”我回视着那个江东大儒的代表,少年三杰的之首的张昭:“更何况你的獠牙已经隐藏了太久,他的心中也一样渴望这个年代早一些的来临,虽然他看起来是如此大逆不道。这大逆不道之事……由我来做。”
黑暗中有我的嘲讽。
更何况,以前建业城无论官绅士民不是都信奉天师的么,怎么一听天师要做反,都乱了套了,尤其那些官衙乡绅不是伸颈待戮,等着天师拯救或者审判,而是自备武装,这天下人的信仰,就这么容易得到和失去么。
今日孙策领军巡视城房,在建业城外每日都是哭声,呻吟声,歌谣声连夜不绝。作为校尉大人,孙伯符也是头疼的很。
这日,一众将兵正在北城巡逻,忽见城西火光四起,城外贱民见城内火起,更是声音鼎沸,仿佛看到什么希望,扯大了喉咙嘶叫。
一众骑兵猛然加鞭向城西奔起,几个将领也心思恍然,嘀咕着会不会真是大贤良师反了,天降大火。跟神做对。毕竟是犯禁的事。
跟随孙策的亲信阚泽傻糊糊的问:这是怎么了。不会真的大贤良师做乱么。可是大贤良师做乱的话,为什么不沟通天地,由银河放出洪水来淹没世间。同时让天师道的三十六信徒做一艘大船,上面盛满虔诚真心之人,将不信神的人全部淹没。
“要不,大贤良师召唤月亮撞击大地,将作恶之人全部在撞击之中震死,然后只留下虔诚者,并在月球残骸上刻上大贤十戒。以来教化幸存的信徒。”
“我看,这样也行,大贤良师设立最终审判庭,审判每一个人,将做恶的投进炼狱,将心地善良的引领到天界,这世界就留给那些既无大恶,也无不善之人……。
孙策受不得诸将罗嗦,他天性大胆,不甚忌讳神鬼之言,快马加鞭,率先驰骋而去,他坐下宝马乃是建业城大儒张昭所赠,神骏非凡,即使在夜间,也能在月光里一路疾驰。
孙策甫到西城,只见一众士卒正在那引水灭火,他识的士兵番号乃是今夜守城士兵,心下一恸,心有不引祥鞭怒到:你们奉令守城。谁叫你们来灭火的。现在城门空虚,一旦贱民做乱,你们担当的起……。
那士兵满面灰烬,见孙将军面色不擅,连忙答道:曲善传孙将军令,说是西城危急,需要即刻来救……并且……。
当时曲善传令之时并且告诉守城队长,西城乃是乔府驻地,谁都知道,乔府大女儿即将和孙将军完婚,这个马屁不得不拍啊。
“并且什么!他娘的,曲善在哪里。”只见满城烟灰,救火众人里,哪里有曲善影子。

完了。孙策心中恶寒。一股寒气,涌上心头。他勒马回首,望向城门,那里无数黑影闪动。他心底直骂无知守城将官。
完了,城门完了,乱民进来了。
孙策叫几个士兵带领民众灭火,自己领率众兵,急驰骋城门,只见城门已然被打开,贱民汹涌,手持木杆树枝,在那里胡乱的叫喊,气势汹汹的涌进城来。孙策率领众骑,明奏火把,刀枪出鞘。驱散民众。
这民众乃是受人鼓动入城,适才城门大开,故恶心胆边生,一众人准备聚城掠夺,而时见守城士刀枪齐亮,左右践踏,当时心下生恐,纷纷后退。可是人数太多,前方想退,后方流民却不知道前面情况还是纷纷涌来。自相践踏。
孙策见城外流民后方火光凛冽,敲锣打鼓之噪音不断的鼓动后方民众。心知,擒贼新擒王,率领几骑冲出人群,跃出城门,直奔火光凛冽之处。
此时在城外火光中数十人在那里敲逻打鼓,见几条黑影跃来,那火光中生的极恶之人,站在火光之前,厉声道:准备好了么。
“诺”。
众人应声如雷。
孙策马快,只见奔到火光处,篝火燃烧,树枝遍地,那放火人却已不在,只见东北角约约绰绰的几个黑影在那里狂足疾奔。此日月光皎洁,孙策见部下离自不到200米,见那些纵火叛贼转身要没入拐道,心地衡量一番,觉得并不危险,反而是立功之大好机会,既刻纵马追赶。那狂奔几人奔跑怎及上马速,孙策顷刻之间已然已经追上,口中大喝:逆贼休走。
猛然间,那群贼人猛然回首,为首那人更是面目狰狞,在月影之下,虬髯狂须,面若钟馗,壮如魔神。
孙策正备驱马践踏,忽然前方道理黑影重重,心中的感不妙,他艺高人胆大,又是轻骑出城,更何况黑夜之中,马速本不甚快,他一个侧身,跃下马去,这马术功底,身姿矫健,端是难得。那马未及停速,一个失蹄栽进前方陷阱。
一声嘶鸣,及其悲戕。
孙策未及起身,只见身后闪出几个手持长枪的恶贼,已将其围困,而向后望去,只见大火四起,烟雾纵横,别说皎洁月色,即使是朗朗晴天也断然看不清道路。此时流民呼喊声此起彼伏,他即是扯破喉咙,他身后士卒也未能听清。
他自知凶多吉少,见面前几名恶汉均是粗布遮身,却身姿彪悍,手持长枪等等器械也是明光闪闪,知其必不是普通贱民。他大喝道:何方宵小用此卑劣手段来谋害孙某。
“哈哈,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看来这家伙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江东头号英雄,我这江郎之名,你可能听说过……。”
孙策一听,心下骇然,这江郎乃是江南最近一代最巨名水盗。传说这几个水贼乃是天煞星下凡,个个铜筋铁骨,手裂虎豹,尤其其首领獠牙,更是神通超群,往往巨富贵贾之重金聘请保镖,无人有他一合之敌。
我在书房里继续面色平静的跟那个江南新一代大儒对话:孙策要死了,就没人娶大乔了,这岂非正如我意思。你一向已勘破人心为趣,这一次,你猜测孙策会不会死在你的獠牙手里。
不会的。
哦,为什么。
一颗铜币猛然抛向了高处,落在桌子上转在不停,张昭将手合住铜钱。他微微一笑,仿若成竹在胸:伯言,你猜这铜钱是字在上,还是花上在。
我想了一会道:我猜不出来。这天下事,哪是用来猜的……。
“这就是答案啊。伯言,我看着你长大,虽然你有时候也会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伯言,这一局虽因你而起,却控制在我手中,你也应该知道,你口口声声说甘宁是我的獠牙,那么你还不明白么……我早已经下令獠牙必将放孙策生路。
张昭面孔猛然乌云密布,他眉毛扭在一起,鼻子仿佛在抽搐,神情严厉之极,只见他叹息道:伯言,你此次所行,死了不少人,虽然说这都是乱世殉世的命,可是我总是不能心安啊。
在山谷小路上,那为首恶汉朗声道:孙伯符,虽然你现在已是笼中之虎,我獠牙却愿与你一比胜负,无论胜负,我都不会与你为难,只是你江南第一好汉的虚名,让我多年来甚为不爽。今夜之战,我只愿决出谁是江南第一好汉。
那恶汉身影在黑暗中衬的无比巨大,煞气毕露,那围观九人,却也是却是黑巾蒙面,体格健硕。孙策稳住步子,心知虽然形式险恶,却仍长笑道:即使你们群盗齐上,我又有何惧。他抽出背剑,当月而立。神情严肃。
那獠牙知他心存顾忌,不会率先出手,于是历啸一声,弯刀劈去,看那形式,刀借风势,杀意凛然,竟是一刀绝胜负之意。
其余九人,手持兵刃,将两人包围起来,全神观战。
那獠牙其力甚怪,如巨石压顶,偏刚硬之中却有些柔意,孙策接着几刀,知道此人气力比已还大。他本闪跃腾挪功夫甚为了得,却因此时月光虽明,却难比晴天白日,只听的刀风闪闪,仿佛无数刀刃破空而来。
而那同伙九人,却往往不偏不岐的站在孙策正待躲闪之地,不得以孙策几尽剑剑与刀相接,一时间手臂酸软。孙策见形式逐渐危难,他亡命心性顿起,心知看来此劫难逃,待到那獠牙擎刀劈来之时,他咬牙接下,默然怒目圆睁,剑势不回,猛然人剑相一,向那大汉扑去,看似此招一往无前,以命搏命。
那大汉此战蓄意已久,又经高手指点,怎不防他以命相搏,只见那大汉怪喝一声,左手不知何处多了三只铁弹,孙策全部心力都在此剑,身形已无变化余地,那三只铁弹砰砰飞来,两只打在剑身上,一只直穿入胸,鲜血淋漓。
那大汉挥刀再进,孙策本虎口已裂,此时被巨力一扫,长剑顿时脱手而去。他虽心中千万怨言,但是此时不愿折了英雄气概,闭上眼睛,等那屠颈一刀。
等了许久,只听的伤口里传来汩汩的风声。那刀却始终没有劈下来。
“孙伯符,我知道你不服气。我此战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可是及时我光明正大的击败你,也不不会屈服与一个,我又何必让你服气,我只是让你记得,我曾经打败过你。
一众大汉顿足远去,孙策过了半响睁开眼睛,只见风如刀割,四周寂静无人,那江郎数盗,在重上他之后,竟然将他遗弃在这荒径野路,竟然将他就这样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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