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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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愿神的恩典够我们用
三年后,我们又见面了。
早上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你的短信。你说你即将来到这座城市,将要呆很长时间。现在是2008年的3月1日,这是个特殊的日子。你选择了曾经发生战争的时间重新来过。
三年前分手前的一些日子,一起逛街时。我说一朋友刚买了迎春菊,买的时候虽然还只有叶子,但是春天到了,那花即将开放。那朋友说花从来不会对季节失约。而男人不是,男人一再的推脱誓言,经常对承诺失约。
我还想跟你说起那朋友更多的事情的时候,你已经开始装作很有兴趣的低着头看刚才路边发的一张商场购物的传单。
我朋友大威和你不一样,她是我很忠实的听众。我那段时间过的并不开心,跟她原原本本的讲述了我们的故事,她说我应该离开你。很多时候,在我迷茫不定时,我都会听她的意见。
你听到我说分手时候神色如常。你不动声色的说:这是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今天要说。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再过一个月,到了四月一日,你才应该开这么重要的玩笑。
四月一日愚人节,所有的决绝的话在那个日子都会仅仅成为一场嬉戏。我并非不懂得你苦涩的幽默,但是请原谅我不能选择下个月的愚人节里说那句话。因为我爱上别人了。那是一个一直愿意听我说话的男孩子。
可是,亲爱的,你的背影背叛了你的不动声色的安详。在分离的时候,一直到你转身走了很久的时候,我才离开你的背影。
它佝偻的,仿佛一只跛翅的鸟在水面摇摇晃晃的滑行。亲爱的,你以前走路的时候,都是恰恰在我左边,记得我们开始恋爱的日子里,你有时候会眼神迷离的说:苗苗,你让我感到骄傲。
现在我并没有证明我曾经的选择是正确的。在你之后,我很快和那个男孩子分手,现在我在这个城市孤独一人,爱情无论面向过去还是面向未都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
我们在机场说起以前的事,谈起以前的朋友大威。她很美丽,灵秀迫人,仿佛不染纤尘,却总是遇人不淑,爱情总是不完整。其他人也总在背后议论她,说她一个人总是遇人不淑,肯定是她自己有问题。
你以前对这件事也有很多意见。你现在黯然无声,仿佛我们根本没有过相同的回忆。亲爱的,我不喜欢你的新的变化。你不再衣着整洁,畜着小胡子,这些让你仿佛成为另一个人。
2
我知道你是来报仇来了。小的时候我看过琼瑶的《鬼丈夫》。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戴着面具重新出现的男人,都是来报仇来了。
你有些习惯还是没变的,这些习惯背叛你的心思和目的。你恨一个人咬牙切齿的时候也会很淡然的旁敲侧击的取得一些信息,接着妄自菲薄的去揣摩他。然后在你的逻辑里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
你将一块牛排撕给我。那酱汁沾染你洁白的衬衫袖口。以前在西餐厅的吃饭的时候,你的袖口不会在餐桌上低这么些。你以前不会用这么不优雅的动作。
你忽然问我:你和那人分开了没。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早已知道,却仍然要装作轻描淡写的问我一次。
很多事情你都不是不明白,你就像一个拿着尖刀的孩子,提出那些尖锐的问题,总以为可以将尖刀切入对手的皮肤。可是大人间的复仇不用这些明显的含沙射影的。
有时候一件事一辈子只能做一次。就像2005年3月1日,我说那些话。我们只相爱一次,分别一次。
大人之间的复仇应该不动声色的提起自己的新生活。希望对方羡慕自己的新生活,觉得那是错过的瑰丽恢弘的人生殿堂。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给你复仇的机会。我常常会去做一些神经质的事情。比如我常常拿着相机站在很高的地方,想把自己和风一起拍下来。可是风是相机看不到的。
这些年我在工作中新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贝。一次我们一起去教堂。有个神父,他把脸孔藏在很暗的地方,我察觉到他在看我们。他摘掉袍子上帽子的时候,我很惊奇的发现他的头发很短。然而他戴着帽子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头发很长的印象。
再然后我忽然问你:你看过一个电影么。罪恶之城
我说那部电影如精致的歌特一样阴暗华丽。电影的第一部讲一个复仇的男人,他终于为了所爱的人上了绞刑架。
我说我曾经听过那神父唱赞美诗,沙哑而浑厚。他习惯说凡人始终不能面向上帝。
是么,我这样的表述的时候你觉得我的表达很混乱,语无伦次。可是我却觉得很有条理,什么样子的日子、什么样子的生活都分门别类的排列着。而你只是一个复仇的孩子,只会按照自己的剧本去理解世界,你并不理解生活的本质。
夜很深的时候,你发短信过来。问我在干什么。
亲爱的,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的着,什么时候睡不着。那时候我正做着一个梦,梦见了我去很恢弘华丽的殿堂,所有的人和动物都在向我下跪。而我觉得自己下一步就踏入云端。
对了,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那个看我的神父,他之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是因为他是江雄,我们大学时候的同学。我刚认出他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惊诧,在大学时候,我们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来到教堂读圣经。我们甚至猜测过,他是那么绝望的人,有一天也许会从楼房上跳下去。像一只铅质的沉重的风筝从高空掉下来,噼啪噼啪的摔在地面上,骨架脑袋都开花。
在那次相遇的晚上,他请我和贝吃饭。
夜灯很黑,他的面孔却不再如大学时抑郁,开始轻飘飘的开始看不真切。他在这些年仿佛真的成了一只风筝,在城市低空掠行,和这个世界庸俗的生活隔绝。出夜店的时候,起风了,我在门口等了贝一会,然后我找不到神父,他如风筝一样的漂流失散。
我住在中枢街的113号房间。我工作的地方在移动通讯。我是你最慷慨的对手,在你来报仇的时候,我仍然对你将一切全盘托出。我们一起见了一些旧的同学,你低着嗓子说了很多深沉的话。
可是你从来不深沉的人,你虽然很多时候你想表达寓意很深,可是你终于是个孩子,没有深沉的底蕴。你永远不是江雄,他不说话的时候就会让人想很多,可是他现在却拼命的多说话,仿佛要把心底所有的话都晾在我们面前,可是他说的话并非很多人都喜欢听,我不在他旁边的时候,他就好像在一直和自己说话。
晚上,你送我回去。我们就站在街道上,旁边是森森忧郁的公园。树木如苍茫的海,回忆里的爱情却如在森林海洋上航行的铁达尼号。你脚从台阶上落下的时候,我听的扑通的声音,仿佛船撞击暗礁的声音。
MyHeartWillGoOn。
3
贝贝在营业厅工作的时候。她以前的一个朋友很喜欢她,每天都到她那个柜台去充话费,每次30元钱,到了后来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因为贝贝说他除了会充话费,什么也不会。所以他只能当被选择的人。就像巴黎圣母院里那个贞洁美丽的圣女永远不会去爱上敲钟人卡西莫多一样。他也只是被选择的人。
我们去教堂的时候,江雄说他以前喜欢别人的时候就很容易绝望,一次他喜欢一个女生很久,他说他当时是心里带着刀和那个女生交往。这个世界上很多惨烈的爱情,曾经他爱那女人爱的很绝望的时候,他动了生与死的念头,他曾经以为不能杀了她,就只能杀了自己。他说对于那个女生来说,直到最后他只是被选择的人,而只能做被选择的人往往最后不会被选择。
他当时在上课的时候常常带着绝望的神情,以至于我们在某个时间段都以为他会跑到很高的地方,面孔向下。用自由落体运动来折断生命的细线。可是后来他和那个女孩都生存了下来。用温和平庸的结果代替了炽热浓烈的结局。
2008年3月初,你送给我的玫瑰花很艳,却让你本身失去了颜色。你送我花的时候问我喜欢什么模样的花,你说一切都可以重新选择。
可是亲爱的,你错了。被选择的人从来都不感情的归宿。
大威如今在北京已经安定平静的生活。她内心曾经有过很多波涛诡袤的暗流凶猛。可是如今已经斯文平静的生活。现在,在她氤氲迷茫的眼神里,即使再接近,也感受不到火焰在燃烧。可是她依旧美丽。
就像一棵开花的树,即使花朵再鲜艳,也不再如玫瑰牡丹,让你一眼望去便知道花期不是她的全部。她站在那里,感受是枝叶繁茂。
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我只是想说,一切都不一样了。即使分离,走的也是歧途,只是愈来愈远,即使遥望的时候,也不能穿越深渊对视。
夜里,我忽然想哭。亲爱的,我向你坦白,我想跟你说你不能让我再度爱上你。却能让我感受悲伤。
那天晚上,小妖精联系我说:我们浮沉于世,与其倍受煎熬,不如从容燃烧。小妖精在我们分手的时候曾经说过我离开你这么好的男人去选择其他人,即使得到幸福,也是如履薄冰。她今天很嘲讽的说我像曾经以为自己掌握了命运轨道的凡人,无论怎么样的选择都是在一步步的走进被诅咒的预言。
结束电话后,夜里两点,你今夜却没跟我电话或者短信。
小妖精和我电话的时候很露骨的表示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只是那人不愿意出声。你曾经故意让我明白她是多么的喜欢你。你今夜在她的身边,倾听她和我的言语。,你只想知道你的出现让我有多悲伤。
4
贝告诉我,神父不在了。我们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周末都会去那教堂听他唱诗。可是今晚在我陪你的时候,他却消失了。
电话打过去是盲音。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总有很容易的方式把自己消失掉。贝说在那破旧的残院里,冷清的钟声依旧在晚上响起,那个唱诗的人却不见了。
对不起,我跟你一直谈到教堂,谈到神父的时候都忘记了说那教堂有多破旧和冷清。它躺在城市胡同横行的角落,像某种甲壳类动物破旧的残骸。

后来一天傍晚,看电影的时候。接到江雄的电话。我离开你去接电话。你有些不安。
“你去哪里了?”
“我现在在西安,就像以前听他们说的那样,西安是个破旧荒凉的城市。”
“你什么时候回来。”
“亲爱的苗苗大人。”江雄说。他的声音明显的急促紧张,很多的音节连在一起,仿佛要将许多的话一起说完。
“记得以前我们在学校,大一时候很轰动的一件事是一个学生跳楼么。当时我的一个舍友很快的给我打电话,他需要知道那人是不是我。我跟他谈论过太多的生存和死亡。他一直以为我站在死亡的边缘,面对悬崖,在那里守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一阵风吹来,我便会跌倒在死亡谷地。”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我曾经和一个小女孩子网恋爱七年。在玩网络游戏的时候认识的。在后来的时候,她说她需要结束这段感情,于是这段感情在她那边就结束了。可是现在我现在愈来愈容易爱上别人了。我忽然想知道,在我很不容易爱上别人时候的最后一个恋人是什么样子。”
“很多的故事结束时都不是开始的那些人来完成。可是他对于这件事却需要一个确切的结果。”
之后他不说话了,只是在电话声线里喘息了很久。
我觉得他的肺腑心里有很多的风在呼啸循环而过,一阵一阵,冷飕飕的吹向灵魂。
“你会死么。”
我忽然觉得有些冷,心惊肉跳起来,不知所谓预感让我问出这句话。
和阿锁看完电影后,我们一起在街道上走了很久。电影据说很精彩,我却被许多的混乱的思绪蚀食了其中的内容。
今天,天空很华丽。
星空如地毯。心如瀑布,流淌向深渊和谷地。
电影里相爱的两个人,他们在相爱的时候很繁忙的互相争执,可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只要开始说:不如我们重新开始,他们就可以重新相爱。
经过花店的时候。你买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总共八朵,每朵代表一个字。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红是触目惊心的鲜艳。你抱着玫瑰的时候,眼神柔软的向某种浑浊的药液。你的面容近在尺尺。在我悲伤的时候,你应该说爱上一个人,情愿去做她的药。你的声调忽然的多么的高亢,让我多么想躺在你的怀抱里痛哭一场。
送我回家的时候。我邀请你一起上楼。那夜中枢街的113号房间。灯光沧桑,有如虚烛。我在洗手间里看了镜子里自己,它模糊如影子。你就在我的背后,覆盖一切。
电脑硬盘里不知名的英文歌叮当叮当发出银质的响声。
我爱你。在这个夜晚,我没有任何的判断能力,我不知道是否能够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可是我仍然很清晰的说:我爱你。
三年前,相同的夜晚那些爱恋,仿佛在此夕回来。这就是重新在一起么?我曾经以为我很坚强,可以以清醒的局外人的身份来面对你的复仇。原来在一些虚弱的夜晚,我听到你的呼吸的时候仍然轻易的变的虚弱。
我爱你。很多事情好像离开的很远,以至于回头的时候,以为跋涉千山万水也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一个转身,我们又回到最好的时光里。
5
早上,闹钟将我吵醒的时候。你比我更先醒来,坐上沙发上,如一个寂静的蜡像。而你的眼圈疲惫,仿佛一夜没睡。
我一收拾打扮一起对你说:我这里没有磨咖啡的器具。抽屉有速溶的。我想喝品质高一些的咖啡的时候,会找一些同事。或者有些暧昧的人,他们会很愉快的去付账。这是城市里大多美貌女子的单身生活。
其实你该刮下胡子了。你不适合留胡子。楼下超市里有一次性的刮胡刀卖。你清秀的样子像涉世未深的绅士,很是能吸引人。
昨天夜里小妖精来发短信。她说她在找你。你没有回她那去,你手机关掉了。而我也故意把手机调为静音,也一直不接她的电话。现在电话上总共有十七个她的未接电话。她发短信说她爱你。如果失去你。她会杀了我。
你该去看看她,恩那……即使不为了她对你的恩痴情典,也至少为了我的安全。
贝说有时候我是个心底阴暗的人。看着镜子里白皙的脸袋、粉红的腮。我却觉得自己如此的明媚。早晨的白云是天空的蒲公英,在太阳风里飘飘荡荡。好了,这么好的天气很适合在城市里一个人散步。
我要上班去了。恩,总之你应该离开了。人总要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该离开的时候离开。
上班的时候。主任单独叫我过去。谈了一会的业务。他总是对我们的工作进程很不满意,可是他又没有别的他认为能力超凡的员工可以使用。他每天脸色都像一张发怒的橘子皮,他皱眉头的时候,仿佛能揉出水来。
我们谈了一会的业务。他说:一些客户对你那头的工作进度很不满意。你最近工作报告写的并不好,完全没有以前的水准。你知道公司内部竞争很激烈,十二楼的那几个家伙一直等看我们的笑话。如果你继续保持这种工作态度,我也无法包庇你。
“陈伟被开除了。”他把埋在桌子上的脸抬起来,然后站起来俯视着我。
同事约我晚上给陈伟送行。贝很三八的说陈伟和业务部的阿沈谈对象。公司有规定的:同事间谈恋爱会被开除。陈伟又是个很高调的人,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阿沈的感情。
那阿沈呢。她也被开除了么。
没有,领导问话的时候,她没有承认,她说只是陈伟单方面的好感。苗苗,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他们同居很久。她这样说只是她背叛他们的感情,她是普通的人,她最近忽然被调到很重要的职务上,很有晋升的可能,她的生活需要这份工作。
送行的时候阿沈没有来。陈伟喝了很多的酒。他在酒桌上笑的很厉害。他说他手头上有几份北京公司的邀约,会去那工作。很多同事都虚伪的祝福他终于离开移动公司这个牢笼,到别处高就。
到了后来,他不停的发着短信。后来开始打电话。他对着电话跟阿沈说:你没来送我,不过很多人都来了。无论以前我和他们之间怎样的明争暗斗,笑里藏刀。可是很高兴,在这一刻,大家都来送我,仿佛做了很久的朋友。
他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意。你一直想过很好的生活,我也知道有领导把亲戚介绍给你。那人条件很好。你已经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发很多脾气,你一直在想怎么和我分手。
他喝了很多酒,即使再没有人再劝他喝酒的时候,仍然一杯杯的给自己满上。他仿佛很孤独的站在很荒凉的地方,周围寂寥。忽然他扔掉手机,暴了几句粗口,他说:好吧,你不接我电话没关系,这么多的同事都在这边,我刚才说的话他们都听的很清楚,他们中很多的三八,一定会把这些话传给你听。
末了,他拣起手机,对着那拨不通的号码说:谢谢你曾经将“我爱你”对我说了那么长时间。
送行之后,胃部一阵阵的空虚袭来。酒会的时候我几乎插不上任何的一句话,却烦躁忧伤的可怕。陈伟的这件事是这段时间压迫在我神经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想我开始忧伤。
我没有拦的士回家。我走在大街上,在一个路灯下停了下来,我蹲在路边,面对路灯下黄冷的街道。城市里的地面全被水泥铺垫着,伸出手抚摩的时候冰冷如骨。
我忽然想去找冰淇淋买,街头的几家店全部关门。沿着胡同,我却不知不觉的走到教堂旁边,站在那里,看苍茫的夜色。
教堂里面的修女招呼我进去。她裹着素色的教服。大约有四十来岁,皱纹爬上脸面。
“教堂里工作很不好做。”她说:“尤其是在这个城市,信徒们不做礼拜不洗礼,总是在诉苦。可是基督是最严厉的主,他们不知道主只会保护那些最虔诚的人。”
“在这里工作很不好么。”
“是的。很多悲伤让人厌倦。”
“那么江雄神父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年青人工作很努力。他每次仿佛不用听别人的祈祷便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他对待每件事情都很宽容,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放在心里。可是有时候觉得他是将心绷的很紧的人。就象一只鸟,接触不了天空,又不愿意回归大地。他只能在浮在半空里。他就好象是末日的人,最期待最终审判的到来。”
“他经常喝酒么。”
“不,他只是抽很多的烟。”
修女说天色很晚了,一个单身女孩在路上并不安全。要不要在这里住下。我说不用了,我男朋友会来接我。
我问你今晚回家不。我给你地址。
修女送我们走的时候,看了你很久,她在胸前划了十字说愿主保佑你们。
我知道我失败了。我觉得我依然没有爱上任何人,可是我希望我停在那里。日子一直很空虚,一直到身边来了这个男人时候,空虚的情感却仿佛开始被回忆填满。
大威前些日子又谈了新的朋友。她说那人既不英俊,也不能确定他是否爱她。就象她谈第一个男朋友一样,那人既不漂亮也没有钱,可是他很容易打动了她。她现在经历了很多,不再轻易爱上人。可是那男人能满足她安定平凡的生活,任何一个单身的女子在北京生存都不很容易。
大威下了判断说:殊途同归。
你陪着我回家。街上的风很冷,风从不可知的遥远的寒冷的地方吹来,吹向不可知的寒冷的未来。我紧了紧大衣,伏在他的身上。你的手伸进我的头发,整个身子忽然停滞住。你这样问我。
我们重新开始了么?
你会一直在XZ城么。
你看,你也并不是那么坚定,这个故事我一开始我就很清楚,无论是我会不会爱上你,你最终都会退缩。要知道你必须回到原来的城市,在这个城市你无法谋生,没有工作,没有人脉。这就是现实,你知道,你问我的是一个不存在的命题。
我们拥抱的时候,如潮水抚摩的海岸,它随着风潮去潮张,不能永远的停在某一刻。我们只有短暂的满足。可是在这个片刻我愿意跟你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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