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中垒堡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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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筐装土,试图填出从地底到城头的道路来。
此为非常笨蛋的方法,但如果人多的时侯不失为好方法,反正适用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本来帝国用井栏,可以直通城头,可是在贵霜人使用波斯/罗马式的投石车的打击下损失惨重,要不被砸坏,要不就起火!如果用泥土铺到城头就大不一样了,投石总不能够象炸弹般炸开泥土吧?到时主动权在我,想攻就攻,够贵霜人喝上一壶。
贾诩抵达军前,即接管所有指挥权,他下令在百姓运土时,已军的弓箭手、火炮、投石车睁大眼睛,哪里有贵霜人的东西丢出来我们就往那里丢东西,对付弓箭手最好的还是用弓箭手,对付投石车最好的还是火炮和投石车!
“眼睛”睁开,那是我们间隔地搭起了井栏,由眼力最好的士兵站在上面,用“千里镜”和目力观察贵霜人的投石车,再用旗号指挥下面的火炮和投石车攻击敌人投石车的方位。
这相当于现代化战争中的“反炮兵战术”,当然古时的火炮和投石车精度低得可怜,可是我们是动用大量的装备去反击敌人的投石车,敌人的大型投石车也难以移动位置,还有一天不行就来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如此总能瞎猫捉着只死老鼠吧。
百姓去运土。也不是一哄而上,八万人分成二批,按单双日来做,每次派上一万人,间隔距离拉大,减少伤亡,还有就是紧跟着大量地弓箭手,多种射程的火炮、投石车进行掩护。
绝不是贾诩好心。要是可能,死光八万人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此为“引蛇出动”。
持久不断的行动开始了,一批批的老百姓在监工的皮鞭下扛土背泥,冲向城池,倾倒泥土。
当他们冲上去.>+|展开了猛烈的打击。起初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乱跑。
“上!上!快,快!”监工凶狠地叫着,百姓身上穿着帝**不要的破烂护甲,奋勇向着城边冲去,冲得稍慢,轻则皮鞭,重则一刀!即使他们逃开,也躲不过后面射来的箭!
箭如飞蝗,落石如雨。一批批过来,一批批被打倒。他们以他们地弱身躯,换来了城边堆土的节节增高!
他们倒下。他们的尸体也被堆在泥土上,乱世人命贱如泥!
……
“今天第七起了!”贵霜副将班达疲倦地倚在铁锈色的墙头上,叹了一口气,周围是零散箭矢和差不多燃尽、犹冒烟发着臭辣之气的脏弹和围满苍蝇的死尸,不远处,两名士兵就蹲在死尸边有滋有味地啃着大饼,那是他们地晚餐。
轰的一响,城墙被震得猛地一跳。而贵霜人连眉眼儿也不挑一下,完全无动于衷。
炮声不断加剧。城墙不停地跳动,围城已达一个月,每天就是不停地炮击、填土、攻城,帝**曾经四次攻到第二道城墙被打退。
到得晚上,虽然不再填土和直接攻击,却用火炮和投石机不停轰击,投掷燃烧弹,不算明亮。但即使是微弱的火光,帝**中的大地精灵神箭手,使用硬弩,精度高得吓人,导致贵霜人想趁天黑扒掉城边堆土的想法成为泡影,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七八处城墙被土堆到了顶端!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被贵霜人扒掉了土,第二天又填回来,至于当中的死伤,帝**根本不在乎。
“他们的弓箭、炮弹、投弹真多!”这是贵霜人上上下下的感慨,为了中垒堡,贵霜人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攒起一些家当,而帝**日夜不停的往城中投放物件,完全败家子行为。
时至今天,就算是再笨的人也都知道城破在即。
贾诩根本不须用计,他甚至不屑于晚上偷袭,他以正道取胜,残忍地、一步步地粉碎贵霜人地希望。
远方的军号响起,帝国大军如潮水般向后退去,但散兵线上,依旧有一些举着硬弩和陆战兵器地士兵紧守着,虽然处于贵霜人的投石机攻击范围,不过贵霜人也不会攻击他们,由于精确度低,很难打中。
象一下子失却了力量,班达转身靠坐在城墙边呼呼地喘着气,他托了一下左手肘,轻轻一按,疼痛难当。
昨天帝**攻到第二道城墙下,虽然被贵霜人打退,然而与班达对阵地一个帝国阿三,力大无穷,连班达左手持的盾都被他的铁锤砸个粉碎!要不是一枝冷箭射死他,只怕当时已经被砸得坐倒在地上的的班达已经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冲锋和反冲锋,我们的血差不多流光了!”班达眼中一片黯淡,城中四万守军,非死即伤。帝**的方法虽然笨蛋,却非常有效,实力上地巨大差距摆在那里,任你再高明的战略战术也是没有用。
“大人,大人!”军士手指着,班达一骨碌地爬起来,看见远处一名帝国阿三举着白旗过来,贵霜人没有放箭,他就那么地从城下“走”上了城头!
班达纳罕起来,究竟什么回事。
……
在破损漏光地城楼里,贵霜大将诺利兹和班达接见了那个帝**使,他肩扛两杠一星,是个少校,稍为局促地道:“下官帝国第一军团第111师第六团团附阿克苏,奉将军令前来送信。”
被蜡封着的信拆开了,是贾诩授意别人用贵霜文字所写,盖有他的大印。
信中很简单,大意就是贾诩认为贵霜军支持了这么久,打得很英勇,是支英雄军,而他,贾诩,帝国元帅,总参谋长,就最为钦佩英雄,所以愿意给贵霜军二条出路。
第一条出路就是投降(诺利兹和班达嗤之以鼻),立即高官厚禄到手;
第二条出路就是献城,帝**保留贵霜军的荣誉,礼送他们全军出境,伤兵得到救治,不解除武装,不打荷包,绝不中途使诈,以帝**人的荣誉担保。
看过信后
兹冷冷一笑道:“你回去报告你的元帅,就说我们贵是第三条路,那就是战斗!”
阿克苏一楞,哀求道:“大人,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弟兄们思忖,帝**实在是太强大了,打下去你们……”
“住口!”诺利兹大喝道,他逼视着阿克苏道:“你说我们的话说得那么流利,你是哪里的人。”
阿克苏苦涩一笑道:“我原来也是贵霜人,就是几年前帝国出兵贵霜,贵霜军战败,我被帝**带走……”
没等他说下去,诺利兹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阿克苏走后,谁都没有说话,血色残阳最后的光芒照进来,映出一派无比凄凉的景象。
半响,诺利兹喃喃道:“明天……明天,帝国必会发动总攻,拉上来的部队绝对是华军,而不是先前的那些印州军。”
班达说道:“大人,已经是最后的关头,是否点燃烽火,通知在城外游弋的二万骑兵冲击帝**?”
在帝**围城之前,原驻中垒堡的二万精锐贵霜轻骑兵在统领罗法尔指挥下早早撤退,在百里范围游击,等的就是以坚城消耗帝**的力量后,再以骑兵冲锋,击破帝**。
诺利兹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城楼再度沉静下来。谁都看得出,即使是罗法尔到来,也突破不了帝**地长围,更不用说解围。
……
当晚,帝国的轰击如常,而诺利兹也睡上了自攻城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
第二天一早,天矇矇亮,最猛烈的打击降临到了早已千疮百孔的中垒堡。

火炮响起来。轰隆隆震撼天地,投石车投出一道道的光束呼啸地划破清晨的寂静,直泻入中垒堡里,今时不同往日,重炮和大型投石车是抵近城边开火的,丝毫不考虑贵霜人地反击。
不过。贵霜人在城墙边的投石机也差不多损失完了,没有多大的反击力度。而以弓箭射击,也往往被自下而上的弓箭所覆盖。
黑烟遮住了中垒堡的天空,到处是火光冲天!
炮击持继了二个小时才停息,刚刚停下来,帝**的总攻就发动了。
一万原贵霜人组成地敢死队将为帝**开路,他们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已经成军,帝国承诺,他们打完这一场仗。生者家庭可得三百亩土地,死者和重残者家庭得一百亩土地。免赋税三年!而谁敢阵前不进,则他直系三代男丁被杀。女的为奴!
帝**三万华军,在中垒堡接近河道的两边同时发动攻击,而在中路,则有三万阿三神兵冲锋。
在打下第一道城墙后,二万残存下来的原贵霜填土的百姓,他们将要为主突的两路华军填出到第二道城墙城头的道路。
他们当然不可能一次过投入,在广阔的中垒堡前,队形齐整的部队象海浪一队接一队前进。说时迟。那时快,火红色地火光自城中飞出来。落在地上砰然破裂,即时地上产生几个人形火炬!
轰然巨响中,天地震撼,光线为之一亮,一团桔红色的烟云直上云宵,那是近处地一个小火药库被火弹击中。
……
第一道城墙被轻易突破,第二道城墙的贵霜人和帝**隔空攒射,一簇簇地血花爆开,一个接一个躯体倒下,滚落在城头、城下。
冲前填土的百姓没有乱了套,他们仅是麻木地经过那些在地上翻滚的苦命人儿处经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几时会沦落这样的下场。
八万贵霜百姓到现在只剩下三万,而在中垒堡被攻下时,又有二万老百姓倒下!
帝**士气如虹,到上午十点,已经完全突破了三道城墙。
不过,贵霜人的防御早不着重于城墙,他们的城中也是一座座的小堡垒,还设下街垒,意图逼帝**巷战,他们不到一万人,大部分身上带伤,但目光依旧坚毅,誓与城池共存亡!
控制城墙后,帝**并不急于向纵深发展,而是把小口径火炮运到内城城头,弓箭手也在内城城头排列,然后火炮又轰隆隆地打起来,逼使贵霜人进一步收缩兵力。
午后,帝**以原贵霜人组成的敢死队打头,向城中进发,最关键地时刻到来了。
战斗打得空前残酷,双方殊死搏斗,反复拉锯恶战,激烈的巷战异常血腥,大家逐地争斗,兵器地撞击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到处能够听到垂死者的呻吟,帝**步步进逼,贵霜人坚决不退!
帝**征发当地一万贵霜精壮组成敢死队,训练一个月后成军,用来打头阵,对付自己的同胞。
面对着血红眼睛、狠狠扑来的贵霜军,帝国贵霜人恐慌起来,他们不想打,不想和自己的同胞打交道,可是稍一迟疑,就上千人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前面说过如果得生就有三百亩土地,阵亡才得一百亩,对生和土地的渴望让他们凶狠地扑上去,脸对脸地拼起来。
一打起来,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杀人,两支不同旗帜的贵霜人狠狠战斗,帝国贵霜军不断倒下,换来了贵霜军的惨重损失!
帝国大将们带领突击队,乘火打劫,向着纵深推进,贵霜人尽最后的力量,抵死抗击。
李严随着部队前进,不久到得一个小要塞前,门已经被撞开,却始终没有拿下,在门口的台阶上铺满了死尸!
“没用的东西!”李严痛骂一声,提枪直入大厅,见到了熟人——贵霜军副将班达,此时他极为狼狈,多处受伤血染红了身躯,手中的弯刀也成了血刀,人极憔悴,眼中却泛出狼一样的光芒。
看见自己将军到来,帝**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那位贵霜将军杀了他们十多人,想来大家都是气愤。
大家为他们空出了场地,两人二话不说,刀枪即时交缠在一起!
李严狂喝一声,饱蕴劲气的马枪刺出!
他刀法虎虎生风,血芒如电,竟是以攻对攻。
刀枪的钉铛声就象打铁般连串响起,一瞬间,已经交击了十八下。
李严一枪比一枪急,班达一刀比一刀快!
李严不禁大奇,自己以逸待劳,对方这么做,岂不是想死得更快?
没错!班达就是想死!他弯刀疾进,根本就是以命换命,甚至是以命换对方残,哪怕是自己身死,切下对方一条手臂,或者脚,要不身上吃他一刀也行!
然而李严原为川中名将,也有本事,他枪枪抢攻,脚下使出步法,绕着班达打转,不断地移形换位,解去自己被班达逼迫,实际要后退的熊样,如此看上去反而是好看异常。
战了五十余合,看上去班达丝毫不落下风,军人们无不骇然!
战到酣处,银光在班达喉咙处闪烁,带出血花点点,李严倏地后退,收枪肃立。
班达眼中再无半点神采,软软地跪下,弯刀柱地,虎躯不倒!
李严将枪一挥,帝**蜂拥而上,将残余的贵霜人淹没掉。
不过,帝**人们小心地没有进入班达一米的范围,谁都没有去碰他的尸体。
……
相比班达死得象个真正地军人。贵霜人的主将诺利兹真是死不瞑目!
他率领一千死守核心阵地,受到帝**二千人的围攻,杀得天昏地暗,他死了三百多人,帝**却扔下了五百多具尸体(四百贵霜敢死队,一百阿三军,三十华军)
先是孟达,再到吕翔、吕旷两兄弟一起夹击。依旧战不下诺利兹!
“丢脸啊!”火气冲冲的臧霸赶到,与诺利兹交战。
两人也是刀枪,霸使枪,诺利兹用刀。
一交战这才知道诺利兹确实名不虚传,刀转、环圈层叠、螺旋缠绕、动静相兼、刚柔相济,竟有中原“太极”的味道!他那口弯刀。防守严密,能让对手猛攻劳而无功,稍一疏神他就乘虚而入,攻势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你打醒十二分精神,才能和他放对。
难得有此对手,霸大喜,抖擞精神,沉着应战。
两人翻翻滚滚。刀来枪去,战足百合。直杀得精神百倍,两军将士俱看得痴呆!
两人心中都泛起了“惺惺惜惺惺。英雄识英雄”的知已感觉。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但见银星一点,疾如闪电,斜刺中飞出,正中诺利兹心口!
破甲箭!
适当距离,硬弓射出,任你再好铠甲全成纸糊,诺利兹推金山。倒玉柱地倒下!他口中鲜血不停呕出,倒地后头一歪。竟被暗箭穿心而死。
“是谁!”霸火大了,转身面对已军迸发雷霆之怒!
人群“哗”地一声向两边散开,露出正丁起脚,举步欲走的一位将军。
“马忠!”臧霸咬牙切齿道!
如果战下去,诺利兹虽强,已是强弩之末,臧霸有信心再过五十招将诺利兹击杀,给诺利兹一个真正军人地下场:将军战死沙场,马席裹尸。可如今……霸都有一种对不起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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