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进军绛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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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四年(193年)十月十八日午时 河东太守府内室
“将军,裴从事回来了。”
“文崇嘛,还有他大哥和毋丘君嘛?赶紧请,赶紧请到大堂!”
我正在书房里面看河东的版籍户口,就听见苏奂进来报告,我赶紧起身让侍卫的亲兵们帮忙穿上官服出去迎接,我对于文崇的大哥裴徽是十分敬重的,虽然他对于我没有什么好印象。裴徽和他父亲裴茂一样,是个十分古板和庄重的一个人,不像文崇那样佻达和活泼。
“文崇,哎呀,伯儒,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到了大堂上一把拉住文崇、伯儒的手,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对于这位小弟我有很深的感情的,而卫觊当时和我的关系也比较好。
裴绾卫觊都挺感动,不过很快恢复过来,指着后面一个年轻人对我说:“将军,这位就是毋丘君,他和我大哥一起带领军民坚守闻喜的。”
“久仰大名,君不弃路途迢迢,辱临敝邑,幸何如之?”我赶紧上前拱手以平辈之礼相见。
“将军威名震于河东河西,往昔无缘得会,今日一见,得遂平生所愿。”毋丘兴也挺客气,至少比我当年在闻喜时要客气多了,那时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虽然近在咫尺。
我一面让座,一面让亲兵去通知贾衢过来相见。
“文崇,为何不见令兄裴君啊?”
听了我的话,裴绾和卫觊尴尬得对视了一下,裴绾说道:
“大哥说他才疏学浅,恐怕难当大任,辜负了府君所托,请您另请贤能就任闻喜长为好,他一定竭力协助。“
听了这话我暗自皱眉,卫氏、裴氏、毋丘氏、令狐氏都是河东大族,拉拢这些河东士人来当官吏,是团结地方势力的一个主要途径,也是我在河东站稳脚跟,并进而把这里发展成基地的一个战略举措。虽然基本各家的人都有了,但裴徽在河东的威望要比现在跟着我的这些小青年高多了,他如果愿意入幕,那对于号召河东士民支持军府助益极大。他执意不愿意来,应该是对我当时在河东的作为还耿耿于怀,兼且对我们拐走他弟弟十分不高兴,或许还怪我连累他父亲和三弟。
“出任闻喜长确实委屈了裴君,这样,可否请裴君担任屈就河东功曹从事一职,负责激励举荐督察河东人才呢?”亲不亲一家人,诛杀功曹卫固这些话就不提了,省得让伯儒难堪。
“府君不必多心,裴君只是因为生性恬淡,并且要侍奉高堂所以不愿意为官而已。”卫觊倒是神色不变,笑笑对我说,又补充道。
“匈奴白波依托平阳,屡次侵扰绛邑、闻喜,都端赖裴君、毋丘君组织军民抵抗,左邑、闻喜才得以保全。前些天匈奴又来侵扰闻喜,也是裴君带人据城壁坚守,匈奴野无所掠才退走的。即使裴君不担任官职,也一样对府君帮助甚大。”
听了这话我十分不高兴,我作为河东太守明明已经进驻安邑了,匈奴来寇你们也不通报一下,那里把我这个太守放在眼里?看来王邑这个前辈真是让河东各地都对官府失去了信心,以后要作的工作还是很多的。
不过毕竟客人初来不好说这些话,看到贾衢施礼完毕已经进来,我就笑颜说道。
“你们和梁道是故人,我就不介绍了。梁道给我竭力推荐二位高才,不揣冒昧,我想征辟伯儒为镇东将军府主簿,孟起为解县长,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这个话主要是问毋丘兴,伯儒我是有把握的,毕竟老关系在那里,当然毋丘兴肯和裴绾一起过来,那应该是愿意的。就象前些天令狐楚亲自从猗氏赶到安邑来接受猗氏长的印信,这是朝廷老规矩,他们应该都清楚的。
“府君不必客气,保守乡里乃是我等职责所在,不容逃避。匈奴、白波等贼寇荼毒地方,程银等土豪割据一方,使得百姓流离失所,社会动荡、桑梓残破,我等早有心改变这个混乱局面,可惜力不从心,而王府君也是为贼所控制,身不由己。既然今日府君愿意整治河东,还百姓以安宁,我们怎么敢不甘附骥尾呢?”
“飞何德何能?竟能得二位大贤相助!”说罢我直起身子对着卫觊和毋丘兴深深施一礼。
大家客气了一遍,我就问道:
“那么以各位之见,何人可以出任闻喜长呢?”
“属下以为文崇就可以,经过这些天交流,我们感觉与三年前相比,文崇才学见识真是增长飞速,远远把我们这些故人甩在了后面。看来和府君三年戎马,文崇真是学会了许多东西呢!故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信非虚言!”
卫觊和毋丘兴两人本来就和裴绾是好友,尤其卫觊与他的关系特别好,所以可能感受特别深一点。听了他们得话我高兴非凡,为自己这个弟弟的成长而自豪,我连连点头。
“嗯,嗯,文崇,怎么样?就看你大展文武之才了!”
裴绾腼腆得点点头,大家都乐开了怀。对于这个任命,堂上几个人都是满意的,贾衢满意是因为符合他的用人原则,卫觊和毋丘兴高兴是因为裴绾是他们的同乡好友、总角之交。我高兴那是因为裴绾是我的小弟弟和亲信,我是看着他成长起来的,而且把裴绾派过去当闻喜长,裴氏和毋丘氏两大家族肯定大力配合他的工作。裴徽就是对我再不满,但绝对不会不支持自己的弟弟的。
“将军,我想请老马和我同行,不知道可不可以?”裴绾不和贾衢等人一样叫府君,那主要是习惯使然,再说我对于称呼也不看重,只要别乱叫就行了,尊敬不尊敬、忠心不忠心也不在这上。
“那有什么问题,就任命老马当闻喜尉好了。至于县丞你自己找吧,反正你上次在陈留带了那么多读书人。”裴绾和老马的感情向来不同一般,尤其是裴绾死了父亲后,他有这一说也属正常。
“不知道府君下一步准备如何走?”毋丘兴毕竟是年轻人,话没说几句就开始问我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交浅言深了。
“孟起以为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作呢?”我特意反问了一下,既是避开这个问题,也是为了看看他的水平。
“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是立即派重兵进驻绛邑。难道此事梁道一直没有给府君提起嘛?”毋丘兴很不客气,说得贾衢一阵脸红。
“梁道说起过,不过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处理内乱,整齐安邑,所以担搁了。诸君应该可以看到,经过梁道一番整治,安邑现在比以前是强多了吧?”我赶紧给贾衢打圆场。
“是,至少人比以前多了,不象我两个月前来得时候只有荒草。现在看起来是有点府城的样子了。”毋丘兴点点头,不过很快接着说道。
“现在既然已经解决了盐邑的叛贼,就请府君立即派大将重兵占据绛邑。绛邑乃是河东南北东西水陆交通锁钥,又是府君剿灭白波、匈奴以及皮氏程银、汾阴侯选、北屈李堪的据点。位置十分重要,白波匈奴等贼寇没有远图,每次都是抄掠一番,绕城而过,所以现在绛邑还在官府手里,如果加以时日就很难说了,请府君一定早早派兵。”
听了毋丘兴恳切的建言,我内心深自感动,为自己对他的提防而羞愧。
“毋丘君所言甚是。明日我亲自带兵,火速北上,昼夜兼程进据绛邑。”
“府君英明!”毋丘兴几个见我欣然纳谏,也自喜欢,不过听到我要亲自统兵北上都是一怔。
“将军,您身为一郡之长应该镇守安邑,占领绛邑派一名大将就可以了。”裴绾也皱着眉头建言。
“是啊,府君。现在安邑、盐邑等地刚刚安定,人心尚未归附,您如果此时统兵出征,一旦久拖不决,难免会发生内乱的。用兵之道,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必先深根固本然后才可以徐图发展。请府君深思啊。”
贾衢的话从大处着眼,听得我暗自心服,不过北上打击匈奴、白波是我这些天夜夜深思后才决定的,可不是盲目的冲动,就是毋丘兴不说这个话,我也要亲自带兵北上绛邑的。不过为了让他们安心,说说理由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这些人以后都是我要依赖的重要部下。
“现在已经时届初冬,匈奴连番南下,主要是为了抢劫粮食过冬。如果派人固守绛邑,只是对敌人进行牵制的。那么匈奴骑兵一样可以绕开绛邑南下袭扰破坏。公孙敖有言:宁可我迫人,莫要人迫我,与其被动固守,还不如我带领大军主动北上迎敌。”
“府君所言甚是,不过战而胜之,不如不战而胜之;进而求险,不如退而求全。”卫觊的话听得我来了兴趣,赶紧问道:
“伯儒此话怎讲?”
“自白波猖獗以来,河东各地百姓多建坞壁,以为保全之所,迄于今,坞壁几乎遍于河东各地,百姓大多搬进了坞壁。白波几次劫掠都是无功而返,四处流散。所以为府君计,莫若任命各地壁帅为朝廷官吏,农时则组织百姓耕种,闲则组织百姓习武,敌来则坚壁清野,袭扰敌寇。如此敌人野无所掠,进退失据,而我方又多方袭扰。如此数月,敌疲我安,敌劳我逸。等明年初春,府君再整顿兵马大举北上,一则可以掩护河东百姓春耕,二则可以逸待劳之势大败敌军。”
卫觊的话听得我暗自点头,对于自己当时的决策发生了怀疑,思量半晌,感觉他这明显是为河东大族土豪请命,我知道这些大族土豪利用战乱兼并了许多土地和人口,并且建立坞壁(注:坞壁这种产生于东汉初年的政治经济军事合一的特殊产物,对于中国政治、文化有着巨大的影响,东汉门阀政治,晋朝、南北朝时期的士族**和清谈文化的社会经济基础就是坞壁组织。东汉政权就是以依赖地方豪强建立起来的,特别是依赖南阳、汝南、颖川附近的豪强,东汉时期三公九卿多出自汝南、颖川两郡,那可不是偶然的。这种情况一直到隋朝时才开始改变,隋末农民起义沉重的打击了各地,特别时黄淮平原的坞壁组织,摧毁了这种割据势力的巢穴,为唐朝全国的彻底统一奠定了基础,坞壁组织的消灭必然伴随着士族政治的衰亡,这是大唐盛世的一个重要原因。一个国家要强大,必须要实现彻底的统一,汉武帝在位时派出许多绣衣使者和酷吏严厉打击各地的诸侯和豪强,虽然手段十分残酷,但那是维护国家完全统一的必要,也是实现国家崛起的必要。否则有这些人在各地为非作歹,国家要集中力量与匈奴决战是根本不可能的。),有了自己的武装,如果再假以官命,那不是等于承认了他们的非法利益了嘛?所以我问道:

“那难道皮氏程银、汾阴侯选、北屈李堪、大阳张琰这样的人也任命为当地官吏嘛?如果这样,那岂非为虎添翼,助长他们割据一方嘛?”
听了卫觊的话,贾衢点头不已,也说道:“属下觉得伯儒说得有理。恕属下直言,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定和发展安邑、盐邑、解县、闻喜、蒲坂这块根本之地。就是打仗首先也要对付威胁最大的白波匈奴,一时之间还腾不出手来处置皮氏程银、汾阴侯选、北屈李堪、大阳张琰这些人,所以与其让他们和您作对,还不如任命他们为一方官吏加以约束的好,也可以利用他们去对付白波、匈奴和张济等人,至不济也可以羁縻他们,使得您腾出手来对付白波匈奴。等到您打败了匈奴、白波,底定了河东大局,他们只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如果识时务则可以加以任用,如果还是依然故我,再加以讨伐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反正要给他们随便找个罪名还是很容易的。”
“嗯,嗯!”贾衢的话让我茅塞顿开,他说得很有道理,反正我现在是不能去讨伐这些土豪,还不如对他们加以笼络和羁縻。等到我收拾了白波匈奴,那时他们这些四不相连,分散各处的土豪就只有束手待毙或者逃命的份了。至于承认河东土豪的既得利益,那也没办法,要快速在河东站住脚、扎下根,要换取他们对我和杨军的支持、拥护,就必须以此作为交换条件,不过全部任用本地人那还是太危险,反正我麾下还有那么多将士,很多人年龄也大了,根据军功大批进行安插还是很有必要的。
“好吧,诸君说得很好,就照此办理,请伯儒拟定任命各地壁帅的除书,我会安排各县掾属和驻军将领的。”
“是!”裴绾等人躬身退下,个个兴奋的互相看看,都是默不作声。
十月二十四日 闻喜县治左邑(我将闻喜县治治所从闻喜迁移到了左邑,因为这里地势要好于闻喜)东北之横岭关(洮水入涑水处)
“将军,您回去吧,再送就到绛邑了!”徐晃带着鲍出、夕彩、陶成、冯立(就是长安安门的门侯,整编后在庄灿营任军侯)、卫会五员将领勒住了马缰,笑着对我说。
听取毋丘兴的建议后,我派出河东府掾属除程银为皮氏长、侯选为汾阴长、李堪为北屈长、张琰为大阳长,并命令程银、侯选、李堪三人带兵进攻白波、匈奴。又派徐晃以别部司马行绛邑长,率领鲍出(军侯行绛邑尉)、夕彩、冯立、陶成(行绛邑丞,卫会担任绛邑功曹)四位军侯,统率步兵七百、弓弩手板楯蛮八百、鲍出骑兵八百,总计兵力两千三百人进驻绛邑。二十日一起从安邑出发,抵达闻喜后,我接见了当地的壁帅,对他们任命了职务。并亲自上门,以儿孙之礼拜见了裴徽的母亲,大礼邀请裴徽出山,在裴绾的大力协助下,裴徽终于答应出任河东功曹,本来我亲自来闻喜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请裴徽,同时也是为了安排闻喜的防务,并笼络和整编这些地方势力。基本来说,在裴徽的协助下,裴绾和马住的整顿、重新安排防务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裴徽在闻喜附近的威望之高无人可比。
二十四日早晨带着功曹裴徽、闻喜长裴绾、闻喜尉马住、司马李奇,以及亲兵营五百骑兵,把徐晃等五位将领及北上大军一直送出了横岭关。
听了徐晃的话,我们大家都笑了,不过心里都很沉重,徐晃的任务十分重大,关系着我们杨军在河东以后的发展,而且孤悬于外,孤军作战、根据事前商定,整个冬天他们要单独面对匈奴和白波的攻击,而且要不时对敌人进行袭扰,使得他们不能顺利南下抄掠,这里面鲍出的任务尤其重大,步兵和弓弩手只能防守城池,偷袭骚扰主要靠他麾下的八百骑兵。
统兵进驻绛邑的将领,实际上相当于杨军的先锋大将,责任非同小可,当然也是一个十分荣誉的职务,按照诸将的观点,应该任命杨军的首将庄灿担任这一职务,至少不能任命徐晃这个初来乍到,而且是白波旧人的将领担任绛邑长,不过我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一则对于徐晃的能力和忠义素所深知,二则徐晃生于河东长于河东,又出身白波,对于他们的内部情况十分了解,有他去对付白波匈奴,肯定得心应手。我还指望他给我招降白波军将领呢,至少应该和陶成一起离间白波、南匈奴的关系。
三则也是为了培养一员大将。我麾下作战一直主要以庄灿、蒲俨、牵逵、高见四位大将为主,如果说以前都是集中作战、统一行动的话还可以,那么以后经常要单独行动了,这几个人就不够了。况且多培养几个将领对于权力平衡也是很有帮助的,物以稀为贵,将领一多,对于个别将领的依赖就会降低,他们恃功傲上的可能就越低,所以我一直都很注意培养新的将领。
而身边的人我现在就看好徐陵,李奇、杨干、呼衍奴、苻键等虽然都很有忠心,而且也很聪明上进,但我感觉现在都不具统兵独当一面的才能。徐陵十分忠心,而且做事认真谨慎细心,亲兵营将校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如果不是为了培养一员大将,我是绝对不会放他走的,我把他这样一个年青的将领派作蒲坂尉,独自负责一个方向,作为我们的前哨,就是为了锻炼他的。而从他不断送回的情报看,也确实不辜负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呵呵,好吧,公明。我们就到此止步了,我相信你们去了一定会就转战局的。”
“是,将军,我们一定竭忠尽智,不辜负您的所托。”
“自己好生小心,保重身体。”我仔细看了这四位部将,里面陶成、卫会是杨军老人,徐晃、冯立、夕彩算是新人,不过徐晃和我自从巫咸山之战后就认识了,以后又经常在一起作战,也算有三四年的交情了。而冯立和王忠在槐里之战中表现出色,得到了我的赏识,所以加以重用。
顿了顿,我对徐晃笑着说:
“霍骠骑曾经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你们可不要存这个心思啊!以前咱们四处奔波,漂浮不定,现在到河东算是安定下来了,你们如果有机会就把自己和将士们的终身大事给安排了吧!”
“末将不敢以私废公。”
听徐晃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只好正正容色继续解释道:
“我上次已经说了,此事关乎杨军发展、军心稳定,非同小可,公明千万不要当作儿戏了,此去一定把将士们的婚姻大事放在心上啊。”
上次宴饮时下达的四令,对于其他几个大家都比较理解,但对于《婚育令》执行的不认真,尤其是徐晃、庄灿这些事业型的武将。不过我却深知问题的严重性,我所部将士大多来自关中,思乡之情乃是人之本性,尤其在这个守土重迁,乡土观念极重的时代,如何让将士们安下心随着我在河东建功立业可是一件关系全军存亡的大事。高祖刘邦在汉中初期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导致将士大规模逃跑,东汉朝廷也没有处理好凉州移民的问题,强行把凉州汉人内迁,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最后和羌胡叛军混合在一起。
前些天在闻喜时,晚上偶然出去巡视,听见鲍出麾下的羌胡儿在歌唱一首陇西的乐府: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
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
胡地多飓风,树木何修修~
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听了后,更让我感觉将士们思乡心情之严重,如果不能有效解决,肯定会发生逃跑事件的。杨军以后当然会大批召纳河东健儿参军,但现在部队的主力还是关西过来的将士,如果没有这些骁勇的羌胡儿、关中步兵和弓弩士,别说整顿河东、建功立业,连维持目前的局面都成问题。现在军队能保持稳定,那主要是因为河东有粮食,但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用其他方法拴住他们的心才行。
而要让将士们安下心来,最直接和有效的莫过于在河东给他们重新安个家。老人家说得对:要让毛头小伙子安下心来,就的找个桩子拴住他的心,这个桩子就是老婆。这样既可以稳定军心,而且可以加强全军和河东本地人的关系,争取他们的全力支持,毕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会和自己的女婿作对呢?我的目标就是要让杨军将士都成为河东的女婿,这可是在河东建立基业的战略举措,也是人口增殖的重要途径,非同小可,所以才要对徐晃再三交待。
看了看徐晃旷悍的脸,我差点想说:如果你忙那就让陶成负责算了,最后想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让陶成负责,即使婚姻成功,以后肯定后遗症太多,夫妻之间矛盾重重,不仅不利于稳定军心,而且会动摇军心呢。
“你们走吧,马到成功!”
“是,将军保重!”徐晃带着陶成等下马对着我深施一礼,然后上马而去。
看着他们寒风中掀起的灰尘逐渐吹散后,我才和裴徽等人一起往回走,路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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