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三辅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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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二年(公元195年)三月二十三日夜,长安长乐宫
长安到处烈火熊熊,乱兵四散奔走,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仲廉,仲廉!你怎么了?”
士孙蓉正抱着孩子和兄长两个在内室里紧张的说话,突然看见李应浑身是血,披头散发,手拄长刀,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赶紧迎了上去。李应一头扑倒在士孙蓉的怀里,把孩子都冲到地上,孩子疼的“呀呀”的大哭,士孙萌赶紧抢上去抱起了孩子,边抚慰边给李应拿了杯水,李应飞速喝完了杯中的水,脸上稍微有点人色,但胸口和身上各处的伤口却不断流出血,很快就把抱着他的士孙蓉的身子也弄红了。
“蓉,蓉儿!”李应挣扎着半天,才苦笑着喊出声来。
“仲廉,别说话,别说话!你没事的!”士孙蓉听着外面的喊杀声,看着李应憔悴的样子,心如刀绞,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安慰李应,但眼泪已经扑唰唰掉了下来。
李应扭头看看士孙萌怀里的孩子,士孙萌赶紧抱了过去,蹲下身子给李应看,李应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摸摸李云的小脸,弄得孩子脸上也都血,孩子看见父亲满身是血的样子,吓得不停号哭。
李应咧嘴笑了笑,但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显得分外恐怖。
“蓉儿,我今生唯一的幸运就是能够娶你为妻,与你和孩子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期。今天能死在你的怀里,我死也不枉了。”李应满目含情看着士孙蓉,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两目相视,半晌无语。
“将军,马腾贼兵越来越近了,赶紧走吧。”一个李应亲兵冲进来报告。
听了报告,李应从痴迷中反应过来,不过脸上没有任何紧张。
“蓉儿,我是不行了,你和文始赶紧带着孩子冲出城去,到河东投奔子云吧。”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士孙蓉坚决的说,又回头对士孙萌道:
“哥哥,云儿就托付给你了。”
“妹妹,别傻了,赶紧走吧。”士孙萌回头看看门外的乱象,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过来拉士孙蓉,被士孙蓉用力甩拖了,士孙萌急得团团转,李应一见低声喊道:“来,来人!”
“将军!”李应的亲兵头目李琨应声而入。
“琨,我对你如何?”
“将军不仅救了小人的命,还把小人从奴隶一直提拔为校尉,恩同再造。”李琨一听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嗯,琨,你护送夫人、舅爷和公子到河东投奔杨将军去。”
“那您呢?”
“别管我,我知道自己不行了,你们别磨蹭,赶紧走吧,一旦马腾封锁了城门,就难走了!”
“将军,那不行,要死我和您死在一起。”李琨坚决的回到。
“你,你,琨,你要我跪下求你嘛?如果我能走,肯定和你们一起走。如果你还记得我的恩情,就护送我唯一的骨肉和夫人出去吧。”
李琨犹豫了一下,看到李应严厉而渴求的看着他,满目含泪,点点头,跪下对着李应重重磕了三个头,才起来扶士孙蓉,但被她用手挡开了,李琨搞得不知所措。
“琨,带夫人出去。”李应一看厉声命令道,李琨狠狠心,对着外面的亲兵一声喊,进来三四个人就要把士孙蓉架走,不想她顺手从地上把李应的刀捡起来横在脖子上,李琨等一看只好站在当地,不敢动弹。
“琨,赶紧带着孩子走吧,我是要陪着将军的。快走!”
李琨看看李应,又看看士孙蓉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要看我死在这里,是吗?”
士孙蓉作势要拉脖子上的刀,李琨赶紧挥手制止,对着手下点点头,大家一起慢慢退了出去,士孙萌看着妹妹哽咽着说不出话,在李应亲兵的搀扶下一起走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士孙蓉才放下了刀,站起身子用几案上的油灯点燃了屋子里面的帷幕等易燃的东西,然后才擦擦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自己和李应的面容,抱着他坐在了一起,李应看着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感叹一声。
“蓉儿,你这是何苦呢?”
“仲廉,咱们结婚的时候说生同衾,死同穴,你忘了嘛?”
“从来不敢忘。”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面含微笑看着屋子里面不断扩散的火势,没有任何恐惧,反而脸上带着一种安详。
“今生能交到子云这样的知己,娶得你这样的娇妻,我此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听了李应的话,士孙蓉身子暗自一震,李应也感觉到了,长叹一声,半晌说道:
“不过,我对不起你和子云。我事先知道贾诩的阴谋,也明明知道子云对你的一片痴情,却。。。。,那只是因为,我也喜欢你。蓉儿,你不会怪我这样自私吧?”
听了李应的话,士孙蓉的眼泪如滚珠般落了下来,很长时间才止住了,她用手擦擦脸上的泪水,轻轻说道:
“我不怪你,也不怪贾诩,我不怪任何人,这都是命,都是前生注定的命。”
“可是我怪自己啊!”李应用力坐起来,转过身子,对着士孙蓉咆哮道,用拳头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涕泗横流。
“我和子云很早就相识,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痴情。每次听到他和蔡琰没有同房,甚至为了躲开蔡琰,一直待在绛邑不愿意回安邑,我就心痛,就良心发慌,就觉得对不起兄弟。哎,子云失去了阿昌和许多将士,但出奔河东时,还不忘把赦罪诏书当礼物留给我们,到了河东后又经常派人过来送钱粮物品,想起来真是惭愧啊。”
李应近乎歇斯底里的发泄,而对面的士孙蓉面色沉静,低着头不发一言,良久才抱着李应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仲廉,别自责了,这都是命!”
李应一把把士孙蓉搂在怀里,号啕大哭,火势越来越大,渐渐的把两个人包围了起来。
“妹妹,妹妹!父亲、母亲去了,你也去了,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寂寞的受苦啊。”
士孙萌勒马霸城门外,看着漫天的大火,在马上泪流满面的轻轻呼唤。
“公子,公子!”李琨听着城里的喊杀声,看着士孙萌还是那样不管不顾的,一阵阵心急。
忽然听到城南一阵马蹄响动,只好不顾士孙萌的感觉,对着他的马屁股狠狠抽了一鞭,带着十几个骑兵把士孙萌凑拥在中间,在夜色里向着东方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只有长安城还在熊熊燃烧。
四月二日晨绛邑城北杨飞住所
“将军,有人求见!”听了杨干的话,我从书案前轻轻抬起头来。
只见外面进来一个满面尘土的人,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原绩,心里暗自琢磨,什么事情能让人人畏忌的河东校事(河东特务的名称,军中的称为检校)头子原绩如此匆忙跑到绛邑呢?他的事情比较多,自从我驻扎绛邑后,他一共也没来几次。
赶紧给原绩让座,并让亲兵给他端了水进来,他连续喝了几杯水,才擦着脸上的汗水对我说。
“将军,大事不好。”
“嗯,怎么啦?”
我不动声色,轻轻问道,因为原绩这个人不如庄灿沉的住气,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在他报来都成了天大的事情,都成了威胁河东安全稳定,威胁我这个镇东将军权威的事情,刚开始还吓了我几次,也冤枉了好几个人,最后都是抓了又放。
从原绩他们的行为中我也确实体会到为什么以前别人都说在检查机关的眼里,世界上的人只有两种:已经出问题的和即将出问题的。他们的职权就是如此,如果不寻找别人过失或者制造别人的过失,它的权威和价值就不能得到体现,就不能让别人害怕。虽然大家都在背后骂原绩是狗仗人势、小人之尤,不过却都很怕他,怕他麾下的几百名校事。
当然我一直都没有给原绩他们捉拿人犯审查判案的权力,司法、治安的事情还是由太守府的贼曹从事和决曹从事以及各地的县长、县尉负责,校事只有检查的职权。只有经过我的同意,河东太守府的贼曹从事才会拿人,决曹(负责司法的主管官吏)从事才会进行审理。否则这帮人没有约束,还不乱了天。
刚开始他经常报来一些谋逆的情报我还很紧张,命令决曹处置了几个人,后来也不以为然了,所以他这次虽然如此说,我心里也不紧张。
“马腾、韩遂已经攻陷了长安。正。。。”
“什么?攻陷长安?这怎么可能呢?什么时候?”
“绝对属实,上个月二十四日。消息是士孙萌带来得,李傕、郭汜已经战死。而且。。。”
“什么?文始?李傕、郭汜战死?那李应(皇甫将军在杨飞出关后一月病亡,皇甫坚寿、皇甫郦与皇甫嵩的女婿扶风人射援射文雄趁机扶棺返回安定朝那老家,听说后来投奔了韦端韦使君,所以不问。)他们情况如何?”听了原绩的话我不停打断,急得从席子上跳了起来,冲倒他跟前,双手握着他的肩膀摇晃着急切的问。
“您别急,您先松手,让我慢慢说。”听了原绩的话,我才意识到自己的事态,赶紧放手。
“快说,快说。”
“您节哀顺便,士孙大人、李将军和李夫人已经遇难,士孙萌在李应部将李琨的保护下逃过马腾马队的追截,跑到了蒲坂,从那里渡河,前天被如岳派人送到安邑,他带来了李应的儿子李云。将军,将军,您没事吧?”
听了原绩第一句话,我就脑袋翁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席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不管不顾,捶着胸膛号啕大哭,弥且不真、杨干、罕若醍、史阿、卢丹等亲兵将领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带人冲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很快卫觊也过来了,他挥手让亲兵们出去,只留下了几个将领在大堂。我也顾不得在将士面前的形象,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如断线一样不停涌出,卫觊和原绩几个都跪在我的身边不停安慰。

过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止住了哀嚎,但还是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将军,您一定节哀顺便啊,现在是生死存亡之秋,可不是哭的时候啊!”听了后到的贾衢的斥责,我擦擦眼泪,逐渐控制了自己的行为,但心里的哀痛一点都没有减轻,又努力了好半天,才问原绩道:
“还有呢?”
哎,我心里对于李傕、郭汜几个简直又气又恨,今年一月李傕因为恼火李蒙、王方拥兵自重,违反号令,设计在酒宴上擒杀了二人,兼并了他们的部曲,因此引起众将的疑忌。没几天又为了郭汜老婆吃醋,两个人在长安城里大打出手,樊稠不知道怎么也参与进去,和郭汜两个联手对付李傕,三家在长安城里时打时停。虽然很讨厌这种行为,但毕竟利害相关,属于一个系统,而且李傕、樊稠和我有很深的渊源,李应、宋果、赵岑等人更和我关系莫逆,非同一般,所以二月初,我就联合弘农的张济一起派出了使者去到长安进行劝解,并威胁说谁如果不停止,我和张济就一起帅兵西进攻打那个。我说这个话,可不是乱说,是有底气的。
去年十二月底,高顺利用大雪封山,张琰等麻痹松懈的时刻,带领二千部队翻越提前侦察好的小路,在正旦的夜晚偷袭了大阳城,只杀死了一百多人,就生擒张琰,平定了大阳的叛乱,本来张琰的部下大多就是被裹胁的百姓。我根据高顺的表现和功勋,任命他为大阳长,率领所部驻守大阳,从此杨军算是彻底控制了河东。至于张琰,则当作新年礼物送给张济,张济十分高兴,活剐了张琰,把他的脑袋漆成了溺器。还专门派自己的侄子张绣过来绛邑拜年感谢,当然也顺便要上次没有运过去的粮食。反正借给他两万石粮食算不得什么,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得罪近在咫尺的唯一盟军,所以我不仅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还送了许多礼物,对张绣好生笼络了一番,一来二去,现在杨军和张济的关系真是好的不得了,当然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只是利害的结合,但无论如何总比没有强。
也因此才能联合张济共同向长安派出劝和使者,而据派去的张既说,李傕、郭汜等十分不高兴,对于我这个曾经的部将竟然敢用这种威胁的口气给他们说话万分恼火,不过毕竟还是接受了条件,因为形势已经不同了。
他们三个在互相攻击中损失惨重,各自队伍不到七千人,而杨军现在仅步兵就一万三千,其中庄灿营两千五百人,韩暹和程银营各一千人,牵逵营两千二百人,高顺营一千八百,蒲俨营三千人,张既蒲坂驻军两千(多为三辅难民),骑兵五千,其中高见营三千,徐晃营一千五百,亲兵营五百,实力大增。而更重要的时,我们拥有充足的军粮,他们的粮食则万分缺乏。去年秋天给他们的五万石粮食还没到长安就被瓜分一空,连我派钟繇贡献给天子的二万石粮食和各种方物,都被他们抢劫一空,天子连面都没见到。因为三辅之地现在实在是没有多少粮食吃了,很多地方都是人吃人。
而听说河东大丰收,三辅百姓蜂拥往河东拥,根本就不用太多宣传,根据钟繇、张既的统计,截止到今年三月,从三辅跑到河东的百姓共有一万五千户四万人口,当然这些人青黄不接的时候过来,吃掉了我们许多存粮。河东本地人都有意见,但也不能不让他们过来,因为他们都是老乡,都是我的老乡,都是杨军的老乡,他们奔河东而来,本来就有投亲靠友的意思,杨军将士大多出身三辅,和那里的老百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更不能坐吃山空,所以过来后,立即给他们划分了土地,并纠集壮丁一起建造了房舍,反正河东空闲土地多得是,光浍水流域的土地就够分了,不过为了管理方便,还是把他们分散开来,分到汾水、浍水流域的各县去。
前些天在紧张的组织他们进行春耕,以不误农时,还好这些老百姓对于我们还是十分感激的,知道世事的艰难,不用官府督促,自己早都在地里拼命的干上了。我经常过去绛邑、临汾、闻喜各县去转,对于今年的春耕还是很满意的,当然对于一些游手好闲的浪荡货还是要好好收拾的,我河东就是再丰收,粮食再多也绝对不养这种人。
而李傕、郭汜等人经我们劝解和好后,很快又固态萌发,我和张济也懒得再理他们了。据原绩的细作报告,一直到三月还在互相攻击。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内讧竟然会给凉州的马腾、韩遂提供可乘之机,甚至连长安都被攻陷了。
哎,其实李傕、郭汜、樊稠的兵马本来是十分强大的,总计有十万之众,韩遂、马腾绝对不敢轻视,不过经过漆水之战、槐里之战,损失惨重,人心涣散,再加上在长安城里互相杀斗,实力急剧下降。所以才给了韩遂、马腾以可乘之机。
“啊,是!”原绩看我恢复过来,才看看其他人继续道:
“据文始说,他们在长安攻战的时候,韩遂、马腾三月中率领汉羌胡氐大军五万东进,一直来到槐里,派人去长安劝和,李傕、郭汜、樊稠等同意和解后,二十日四方还专门在建章宫一起举行酒宴庆祝了一番。韩遂、马腾遵照诏书开始西返。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猜测可能是韩遂、马腾买通了那个门的守将,三月二十四日晚上,马腾韩遂大军杀了个回马枪,杀入了长安,李傕、郭汜、樊稠等因为连续几个月的厮杀,队伍伤亡惨重,而且疲惫不堪,根本不是对手,李傕当夜就被杀死,樊稠保护天子向东逃跑。”
“是吗?逃到哪里去了?”一听这话,我来了精神,赶紧追问。
“文始也不知道,他也是道听途说。”
听了原绩的话,我站了起来,负手在大堂中踱步。伤心的情绪已经被现实的忧虑代替了,马腾、韩遂占领了长安后,就很快与我们接壤了,马腾、韩遂两次栽在我手上,对我门恨之入骨,岂能善罢甘休啊?以我们一万多人,要对付五万多汉羌胡大军谈何容易啊,更别说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兼并了李傕、郭汜的人马,必须立即想好应对方案才行。
“将军,我已经派出细作去调查了,要不我立即赶回安邑,去亲自组织一下。”原绩看到我焦急的神色,不禁说道。
“哼,现在情况万分紧急,我也要立即返回安邑布置军务才行。伯儒,派人通知高见、徐晃,带领骠骑营立即赶往蒲坂,命令各地县长加强警戒,严防内外贼寇袭扰叛乱,弥且司马,亲兵营收拾一下,明天随我返回安邑。”
“是!”众人躬身答道,弥且不真有点疑惑,问道:
“将军,杨校尉带着步兵分散各处,恐怕半天时间集合不起来啊。”
“不要管了,军情紧急,你带领骑兵和近卫随我返回安邑就是了。杨芳就带领步兵留在绛邑,继续负责屯田。绛邑是我们粮草囤积的重要所在,而且当河东东西南北的冲要,必须要有人镇守在这里。你派人把我的话传给他,命令他晚上务必过来一下,我有很多事情要向他交代。”
“是!”弥且不真得到准确的命令后,带着杨干、史阿、罕若醍退出。
“府君,那永安怎么办呢?那里可是河东的北大门啊,而且还监视着匈奴各部。”贾衢不由问道。
“就留子英担任永安长,率领三百人留在那里吧,让那个严象(字文则,京兆人,右扶风掾属。注:《三国志》记载,严象有治才,在曹操麾下担任扬州刺史,后被袁术杀害。)严县丞好生辅佐他,同时命令夕彩麾下的副将龚遂率领四百板楯射手立即赶往平阳,听从文行的指挥,平阳、绛邑乃是河东的关键所在,疏忽不得。”
“不过,子英能否承担起这个重任啊?”
卫觊疑惑的问道,他自从担任主簿,经常和亲兵营在一起,对于亲兵营各将领的才能性情了解的比较清楚。对于李奇我当然也清楚,虽然我一直要求,他也注意学习,现在有很大进步,但独当一面确实有些为难,不过没办法,手边没有更合适的人了,所以我回到:
“既然弗狸一个孩子都能在端氏雄霸一方,子英应该也可以。古人云:知人为难,信哉斯言,我们和弗狸朝夕相处,谁能想到他一个孩子竟然能在端氏大展雄风,压得豪强们抬不起头呢?子英或许也是这样,他的将才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因为一直没有给他一个展示的舞台,如果真的独当一面,说不定他的潜能会发挥出来。春荣不也是这样嘛?”
他们两个点点头,心说:希望如此吧!看看我没有事情就赶紧躬身告辞,这还有许多事情要作呢,马腾、韩遂东来,河东从此多事矣。
哎,我长叹一声,来到窗前,仲廉,少筠,你们就这么走了嘛?宋果、赵岑、卢颀这些兄弟们现在怎么样了?樊稠这位老上级现在又怎么样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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