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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峰道:“老前辈,一个人费尽千辛万苦,学得武功,如是不能使它为人间主持正义,这辛苦有何代价了难道一个人学了武功,只是为了逃避恶人的伤害么?
呼延啸证了一怔,道:“老夫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学了武功,究竟该作些什么。”
江晓峰道:“如若是对人耗费了几十年的时光,精力,学成了武功,全无一些目的,这武功学来有何意义?”
呼延啸沉思了一阵,道:“孩子,你说的倒也有理,不过,那蓝天义的气候已成,就算老夫舍命助你,但咱们两个人,也不过杯水车薪。于事何补?”
江晓峰道:“如是人人都作此想,武林之中,只怕再无和蓝天义抗拒之人了。”
呼延啸略一沉吟道:“说起来,蓝天义这人的耳目之灵,心机之深,确实可怕,老夫已很多年未在江湖上走动,隐居于庐山分云峰上,我喜爱庐山的浓云飞泉,就在那里停了下来,只有一个童子,为我炊食作伴,想不到,我的住处,竟然被那蓝天义打听了出来,而且竟然被他买通了那为我伙食的童子,在食物之中下了毒,而且我中毒当日,蓝福就赶到,在分云囫峰下,和我力拼百余招,我中毒发作,无能再战,蓝福就指令和在一定的时限之内、赶往一定地点全面,临去之际,丢下了一粒解药。说明这解药只能维持中日,老夫无可奈何,只好依限赶到,但老夫想不到。竟会遇到了你,以后的经过,你都是亲眼所见,用不着老夫再多叙说。江晓峰道:”蓝天义志在统霸武林,他与老前辈全无恩怨,但却一样的在你身上下毒……
呼延啸哈哈一笑,道:“孩子,今不用挑拨我的怒火,老夫这一生中,一向是随心所欲。除了令堂之外,老夫一向不受任何规戒,礼法束缚,老夫不理江湖上要发生如何大劫,那些都和我毫无关连。因为老夫行事,一向没有章法,所以,武林同道中,也一向把我看成邪魔外道,老夫也做得求他们谅解,武林中既不敬我,我又为什么为他们卖命……”
江晓峰接道:“老前辈,话不是这么说,人间有是非……
呼延啸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一瞬间,不要给我讲道理,老夫一生中从不愿受人之教,我一生中也希望去爱护一个人,但我始终未能找到那个人……”
语声突然停了下来,双目凝注在江晓峰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想不到,在我垂暮之年,那人被我找到,孩子,我要用我全部心力帮助你。”
江晓峰突然发觉他双目中闪动着莹莹的泪光,神情痴呆,若有所思。
那木然的神情,给人一种凄凉的感受。
江晓峰重重咳了一声,道“老前辈……”
呼延啸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道:“孩子,咱们该走了,先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你练习武功江湖上的高人很多,只不过,有很多逃避尘世,不愿在软尘中争名夺利,蓝天义如是闹的大利害,他们就不会坐视,再说蓝天义以数十年的时间,建立的侠誉,已然深人人心,就算举证历历,一时间也难使武林同道觉醒,因此,必须要有血的事实,才能使江湖上人心觉醒,现在你急也无用,这是天意,人力岂能挽回。”
江晓峰心知他说的不错,再说公孙成等,都已逃出劫难,传讯武林的事,自有他们安排,一下站起身于,道:“咱们到那里去呢?”呼延啸道:“老夫带你的去处,那是一处人间仙境,而且是人迹罕至,蓝天又决对不会找到那个地方。”当先跃上雕背,腾空而去。江晓峰也骑上一只巨雕,被空直追。
这一番骑雕飞行,和适才又不相同,百鸟相随,前呼后拥。
江晓峰心中暗道:“一个人的役身术到了此等境界。空如鸟中之王,军羽文禽,自能解颐,实也用不着找人作朋友。
鸟群行约两个时辰,停在一处旷野小溪之旁,饮水休息一阵之后,重又向前飞去。突然间,闪光耀鸟群飞人了浓云层中,密集的云气。使人如人暗夜,伸手难见五指。
突然,耳际间响起了一声鸟鸣,一鸣百和,群鸟齐唱。江晓峰仔细听去、只觉那和鸣群岛,似有节奏。除了悦耳动听之外,似乎还袭鸣声连给,以免错失相撞。呼延啸纵声大声道:“孩子,这就是老夫唯一的慰藉了”。江晓峰道:“这绝美是人间奇事、如非身临经受,实是做梦也想不到。”
呼延啸道:“孩子,坐稳一些,如是在青天白日之下,就算你跌下雄背,还有施救之法,此刻视界不明,如是跌下雕背,那是非要跌个粉身碎骨不可了!”
江晓峰道:“晚辈自会小心。”
谈话之间巨雕已飞出滚去,视界陡然一清。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巨雕缓缓向下落去。
但没寒气渐减,一阵和风迎面扑来,挟带着阵噙香气。
江晓峰凝目望去,见是一道深谷,谷中绿草如茵,山花竞艳,四面山壁夹峙,景物十分清幽。
呼延啸低声说道:“老夫找到了这样一处所在,原本想作为日后隐居之地。”
江晓峰仔细望去,只见这道峡谷,长约百丈,宽约甘余丈,四面都是高耸的石壁,石壁上长满了翠松,目光四顾不见山石。峰顶上传来了阵阵松涛,更显得这山谷柔美清静。
江晓峰道:“这山谷中的景色很美,而且不寒不热,倒是很适宜留局之地。”
呼延啸道:“深山大洋之中,实不乏这等美丽山谷,但此谷不同的是它的隐密,四面山壁间,长满了青翠的松树,山谷底直达峰里,就算到了这山峰顶上,因四面峰壁和谷底。都是一色的翠碧,别人也无法瞧得清楚谷底景物,也想不到这谷中会住人,蓝天义本领再大一些,也无法找一到此地。江晓峰道:”这谷中一切都好,只是缺水,如是每日爬上山峰取水,那也是够麻烦的了。“
呼延啸微微一笑道:“按理说这四员高峰,该有山泉流入谷中才是,但这块地方,却是不见一道山泉,和庐山到处云气,飞泉,景物笼照于迷蒙之中,全然不同。
江晓峰过:“那是说咱们真的要每日上山取水了。”
呼延啸道:“如是这样麻烦,老夫也不会选择这样一处地方了”
江晓峰道:“那是说谷中有水了。”
呼延啸道:“走,我带你瞧瞧去。”转身向前走去。
江晓峰随着呼延啸的身后行去。呼延啸行到靠西首一处悬崖下,笑道:水源就在数文之内,你瞧瞧它在那里。“江晓峰凝目望去,只见数丈外有片青草,特别深长微微一笑道:”
可能在深草中。“
呼延啸点点头道:“不错,咱们瞧瞧去吧,也许还可瞧到条鱼。”放轻脚步向前行去。
江晓峰道:“什么样的怪鱼?”
呼延啸道:“老夫既然称它怪鱼,自然是叫不出名字了。
江晓峰笑道:“原来如此。”
那片青草高及腰际,呼延啸小心翼翼的伸手分动缓行。
江晓峰看他小心之状,也只好放轻脚步而行。深人草丛五尺,跟前立时泛现一泓碧绿的潭水,潭不大,只不过两大见方,但见水色青绿,行近边,顿觉有一股逼人的寒气。
呼延啸凝目向水潭中瞧了一阵,摇摇头道:“没有出来!”
江晓峰道:“那怪鱼是什么样子?
呼延啸道:“全身血红,长约八尺,一对金眼,头上生有红冠,游动之间,红群闪动,潭水都映红色。
江晓峰道:“那是什么鱼?晚辈从未听人说过。”
呼延啸道:“老夫也未听人说过啊!不过我知道当今之世中,有一个人知道。”
江晓峰道:什么人?“
呼延啸道:“神算子王修,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没有法子找他。
江晓峰道:“晚辈也曾听那公孙成老前辈谈论过此人。似乎是他胸罗甚博。”
呼延啸道:“不错,神算子王修可算得当今之世中一位专人,过去,常在江湖之上走动、论人咎,无不应验。可惜的是他愿无定所,找他十分困难,是否能碰得到他,就全凭运气了。”江晓峰道:“他的武功如何?”
呼延啸道:“这个…老夫就不清楚了,就老夫所知,似乎是神算子王修,从未和人打过架……”话声微微一顿,道:“不过,他会武功,决然是不会错,只是高低就使人无法预测了。”
江晓峰凝目向谭平里去,只见潭水青绿。深不见底,再瞧四处,又不见泉水流人潭中,心中大奇,问道:“老前辈,这水由何处而来,既不满溢潭外,又不见有来水流人潭中……”
呼延啸哈哈一笑,接道:“这水潭的奇怪,也就在此了,老夫两年前到此之时,浑水距岸一寸,两年后还是这个样子。”
江晓峰道:“谷中既有水源,老前辈又能设使猛禽捕走兽为食。
只是还有宿住之处……“
呼延啸笑道:“西北角处悬崖之下,有一座山洞,可以容身,你可以安身在这里学武了,过几日老夫指命群食。引几只鱼鹰到此,替我们抓鱼米食用。
江晓峰叹道:“晚辈和老前辈避世于此骨山有水,食宿无忧,可怜武林道上,不知要被蓝天义闹成什么光景了,晚辈想来、那定然是天翻地覆,血雨腥风。”
呼延啸道:“孩子,你现在不用想的太多,安心练武功,你武功成就愈高,解救武林危难的希望愈大。这等徒托空想,于事何补呢?”江晓峰道:“老前辈说的是。”于是,两人在谷中安居下来,呼延啸除了传授江晓峰的武功之外,大部分时间,都静坐运功。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两人已在谷中住了四月时光。深山幽谷,不见人影,江晓峰除了练习掌法之外,就是静坐用功,呼起啸从旁指导,进境奇建,一日千里。
这回,呼延啸目睹那江晓峰练完了一套百禽掌法,看他身法的配合,竟然已尽得神髓,心中大是喜悦,笑道:“孩子,你比我估计的时间,竟然快了一个多月,看你练习这套掌法,似是已尽得窍要,能否百尺竿头,再进一步,那要看你天赋了,老夫想由今日开始,传你役鸟之术。”
江晓峰道:“那役鸟之术,只怕是难有所成。不知此刻江湖上情形如何,晚辈想出去瞧瞧。”
呼延啸略一沉吟,道:“你如想把役鸟之术,练到我这等境界,穷十年之功,也是无有可能了。但老夫收有不少猛禽,这些猛禽追随我时间甚久,大都灵性,经我常年驯练,可以合作政敌。这些猛禽,约在百只左右,十分容易役使,老夫想在三个月内,可以使你役使百只灵禽,你学会役鸟之术后,再行下山不迟。”
江晓峰道:“老前辈的盛情,晚辈感激不尽,但晚辈心悬武林变敌,恨不得立即动身……”
呼延啸叹息一声,接道:“武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单想学我这役鸟之术,老夫都不肯传授,想不到一心传你,你竟然不愿去学。”
江晓峰道:“役鸟术乃人间奇绝之技,晚辈岂有不愿学的道理,只是,我想先看江湖上情形,唉!不知我那方姊姊现在如何!”呼延啸道:“既是如此,咱们就明日一早动身,老夫陪你。”
江晓峰喜道:“真的么?”
呼延啸奇道:“老夫几时骗过你了?”
江晓峰笑道:“此乃小侄之愿,不敢请耳。”
他和呼延啸相处以来,一直是自称晚辈,此刻陡然改口自称小侄,显然,两人相处的情意大,似已向前进了一步。
呼延啸仰胜望望天色,笑道:“孩子,咱们到这山谷之后就开始练习武功,每日除饮食。静坐定外,不是练掌。就是论剑。
老夫就无暇在这山谷中,走上一遍。“
江晓峰笑道;小侄也未走过,这山谷长不过百丈,宽不过二十百丈,谷中景机一目了然。“
呼延啸摇摇头,道:“孩子,这道山谷,虽然不大。但却是有甚多不同平常之处。”
江晓峰道:“有何奇怪之处,小侄怎么一点也瞧不出?呼延啸道:”第一件,此刻,早已是隆冬季节,到处大雪纷飞,高峰上积雪皑皑,这谷中却未见一片落雪,是么?“江晓峰道:“不错,小任就未想到这一层,我们进入这谷中之后,在小侄感觉之中,这谷中气候,似是一直没有多大的变化。”
呼延啸道:“虽然,这山谷形势特殊,四面高峰环抱,形成这一处特殊的盆地,寒风难人,但也不致片雪不落。”
江晓峰道:“呼延叔叔说的不错,仔细一想,这山谷却是有些奇怪。”
呼延啸听他叫出叔叔来,心中大乐,哈哈一笑,道:“孩子,还有一件事,不知你留心没有?”
江晓峰道:“什么事?”
“呼延啸道:”这山谷之中,不见一条小蛇,或一条爬虫。除了为叔招来的几只猛禽外,连一般的飞禽,似是都不入此谷,是么?“江晓峰证了一征,道:“不错啊!这些事,小侄竟然都未注意,但叔叔这么一提,却又觉得事非寻常了。”
呼延啸道:“就是那些追随我年代甚久,已将通灵,凶悍异常的猛禽,在进这山谷之时,也似是有些越趄不前,不敢妄人!”
江晓峰道:“为什么呢?”
呼延啸道:“它们似是有所畏惧。”江晓峰道:“奇怪啊!我们居此数月,未见有何异状,他们又怕什么呢?”呼延啸道:“老夫很久之前就发觉这些异征,但为了怕妨碍到你的用功,因此,一直未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明日咱们就要离去,我想利用这半日时光,在这山谷中仔细的查查。也许能够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未。”
江晓峰道:“此刻正值午时,满誉日光,咱们就去看看一下如何?”
呼延啸道:“好吧!这山谷不大,不要半个时辰,就可完,我们也不用分头走了。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就依叔叔之见。“
两人绕过崖壁,走了一周,目光下,只见山花明媚,青草如荷一般不出有何界状之处。
呼延啸仰望蓝天,长长吁一口气,道:“现在,只有那座水潭了,如是这谷中有什么异常之处,就在那潭中了。”
江晓峰道:“数月以来,咱们洗澡饮食,都是用的潭中之水,而且小侄取水,每日取水至少要去潭边两次,从未发觉异常情事。”
呼延啸道:“就目下情势而言,连我也有些迷惑了,待老试它一试。”
江晓峰道:“如何一个试法?”
呼延啸道:“鸟兽之类,虽然不及人的聪明,他们却有着一种人所不能的感应……”
也不待江晓峰答话,仰天一声长啸。
啸声甫落,空际浮现出两点黑影,流星飞失一般,相向谷中射来。

逐渐的可见形像,正是两只巨雕。两头巨雕距山谷四五十文左右时,突然收住向下扑落之势,在空中盘旋不下。呼延啸道:“孩子,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它们对我,奉命难道,虽是明知必死,亦是勇往直前,从不反顾,但每次落人这山谷之时,却似若有所畏惧,不敢直落,总要再三修迫。才肯落下。”
口中说话,右手连挥,并发出一种低沉的啸声。
江晓峰举目注视两只巨雕,在呼延啸催追之下,双翼一敛,落入谷底。
江晓峰道:“这也无法证明什么啊!”
呼延啸道:“雕目锐利,可见细微。我要他们带我搜索一下。”
口中喃喃低哨,若似人言。又似鸟语,江晓峰也无法听出他说的什么。
突然间,呼延啸举手一挥,两只落在身侧的巨雕,展翼向前飞去。巨雕飞行甚低,距地面不过两丈多高,绕崖而行。但飞近水潭时,突然振翼急起,飞高了数十丈,而且尽量避开水源而过。
呼延啸点点头,道:“果然,那毛病在水潭中了。”
这时,江晓峰亦觉着情形有些不对。
呼延啸举手把来两只巨雕,叽哩咕噜了一阵,两只巨雕突然破空飞去。
转头望着江晓峰道:“我想明白了,定然是那条怪鱼在作怪。’江晓峰道:”巨雕不敢越渡,那潭中也许真有古怪了“两人一面谈话,一面举步向水潭行去。”
将近水潭之时,呼延啸突然抢在前边,道:“孩子,如是有了什么变化,由我对敌,你即先乘雕离此。”江晓峰道:“就算那水潭之中,真有条怪鱼,但它也不敢和人打架啊!”
呼延啸神情肃然的说道:“孩子,天地间,有很多灵异之物,的确是不可思议,老夫这役鸟术不错了么?但我在峨眉山却遇上了一只须大无比巨雕,竟然不肯听我役用,老夫使鸟群和它相搏,被它目啄爪撕,伤了近千只的鸟儿,老夫饲养的灵禽。也被伤了十余头,迫的老夫也出手加人搏斗,仍然无法把它制服。”
江晓峰听得悠然神往,道:“那巨雕有好大?”
呼延啸道:“双翼张开。足足有一丈二四,那是老夫一生所遇,最大的一只大鸟了”
江晓峰道:“那巨雕是否被叔叔杀死了?”
呼延啸脸一红,道:“老夫被它一翅膀打下悬崖。如非我饲养的两只雕儿相助,世上早已没有我这鸟王了。”汪晓峰道:“以后呢?叔叔是否又见过了那只巨雕?”
呼延啸道:“没有,老夫也未找过它,大约还在峨嵋山中吧!”
江晓峰对那巨雕的事,似是意犹未尽、忍不住问道:“难道叔叔就没有击中它一下么?”呼延啸道:“虽然巨雕长寿,但也不可能长成那等巨型,此身必然是丹士、高人用灵药饲养而成,皮毛坚厚。老夫都中了他两剑,但它却若无其事,而且威力不减。”
江晓峰道:“叔叔役鸟之术难道也无法使它听命么?”
呼延啸微微一笑。道:“按说我这役鸟术!天下之鸟无不受命,但那巨雕却能够拒不受命,因此,老夫怀疑那巨雕已然脱离鸟籍。”
江晓峰道:“什么叫脱离鸟籍?”
呼延啸道:“老夫之意,是说那巨雕智能,可能已超出了鸟的最高智能,也就是已经通灵,所以,不再为役鸟术所困了。”
江晓峰道:“原来如此。”
目光转到那水潭之上,缓缓说道:“那怪鱼续在水中,无人饲养,想来不会作怪了?”
呼延啸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夫既然叫它怪鱼,那是无法肯定它究竟是不是鱼了,也许它不是鱼呢?”
江晓峰道:“不是鱼是什么?”
呼延啸笑道:“这个老夫就不清楚了,我能辨识天上千百种飞禽,却无法认识水中之物。?
江晓峰道:“不管它是什么?我们瞧瞧去吧!”
呼延啸道:“它如是躲在水中不肯出来,我们如何能够瞧到?”
江晓峰道:“那么咱们守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处呢?”
呼延啸笑道:“我已命两只巨雕,去挖鱼鹰,让鱼鹰人水。也许能激起那怪鱼的反应。”
也是江晓峰虽然心悬方秀梅等人安危。但他究是童心未脱之人,很想见识一下那潭中怪鱼。
两人等约顿饭工夫,瞥见两只巨雕,逐驱着一群鱼鹰而来。鱼鹰在双雕铁翅扑赶之下,直向水潭中飞去。
呼延啸伸手拉了两块巨石,握在手中,缓步向水潭行会。
江晓峰目睹那呼延啸慎速之情,也随手折了一株小树。
两人行近水潭时,十余只鱼鹰,已被驱人水平。
呼延啸口发鸟语,十余只鱼鹰,大部潜入了水之中。
江晓峰目睹鱼鹰人水后,潭中仍无反应,心中暗自好笑,付道:“这座小谭,除了水深难以见底之外,别无异状,纵然这世间真的有什么怪鱼,也不会藏在这等小石潭中了。”
心中转动之间,突见那清澈的潭水之中,泛起了红彩。
呼延啸低声说道:“来了”
江晓峰也觉出水中有异,凝神望去。但见清澈的潭水中,整个的变成了金红之色,一条金鳞大鱼,直向水面之上游来,大口张劲,喷出了一道白色的水箭。“平静的小潭中,突然涌起一冲浪涛。但闻鱼鹰惊鸣,两只破空而起。
水花飞溅,潭水外溢,呼延啸和江晓峰身上的衣服。都为潭水溅湿。
那小谭浪涛来的快速,去的也快,一眨间,红光消失,浪涛平息!江晓峰仔细看去,只见碧绿潭中,羽毛片片,随着永波荡漾。
显然,十余只鱼鹰,除了两只飞走之外。余下的都已为怪鱼所食。“呼延啸手中握有两块巨石准备当作暗器之用。但因潭水中的景物。变化的太过神速,使人目不暇接,自然忘记把手中拿的石头掷去。
江晓峰丢去手中的小树,道:“叔叔瞧清楚了没有?”
呼延啸道:“老夫只瞧到一片红影,带着金鳞,却未瞧出它的形状。”
江晓峰暗叫了一声惭愧,道:“小侄也未瞧出它的形状。”
呼延啸道:“我们都不会水上工功,看来只怕无法对付那水中怪物。只有留待日后再来设法看个明白了。”
江晓峰心中暗道:“那怪鱼行动之时,能在这小小石潭之中,掀起一片浪涛,至少它的力量十分强大,何况它躲在人迹难至的小石潭中,不足为害人们,倒也不用和它计较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叔叔说的不错,如若咱们下次还有到此的机会,那就设法带一个大网来,对付它。”
呼延啸道:“咱们先看着江湖上的情形,再来此设此对付怪鱼。”
江晓峰望望呼延啸身上的彩农,笑道:“叔叔,小住有几句话,说出来希望叔叔不要见怪。”
呼延啸干咳了一声,道:“孩子,你可是说老夫这身衣服么?”
江晓峰道:“不错啊!呼延叔叔虽然武功高强,但咱们人手太少,不宜和他们正面冲突。此行还是以暗中从事为主,叔叔这身彩在,天下无人不识……”
呼延啸微微笑,道:“而且也不宜在人多之处走动,孩子,老夫一生,都以这彩衣为记,但为了你,老夫可以破例把它换去。
江晓峰道:“当真么?”呼延啸道:“老夫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刷的一声,撕破了身上的彩衣。“
江晓峰心中大为感动,默然说道:“叔叔对小侄,情义深重!”
呼延啸哈哈一笑,接道:“孩子,咱们走吧!”举手招下两头巨雕,江晓峰跨上雕背,道:“叔叔,我们该先到那里?”呼延佩沉吟了一阵,道:“我们先到镇江蓝府瞧瞧如何?”江晓峰道:“不错,如若大变已成,镇江蓝府必然另有一番气象。”两人乘雕飞离山谷,在飞镇江。天色将明时分,已到镇江。
夜色掩护,两人投宿客栈之中。江晓峰招来店家,代购了两套衣衫。
呼延啸整理了一下长髯蓬发,头戴毡指,身着青衫,扮作一个老苍头的模样。
江晓峰却是蓝衫儒巾,扮作文生。
这是呼延啸的主意,坚要扮作江晓峰的老仆,以掩人耳目,他说,不论蓝天义何等才智,也不会想到鸟王呼延啸,意肯脱去半生标识的彩衣。屈驾份作一个老仆。
江晓峰拗他不过,只好依地。
两人改扮整齐,已然天色大亮。
呼延啸叫过店家,要了一点吃喝之物,匆匆食毕。赶往蓝府中去。
晨光明艳,朝露如珠,蓝府外景物依旧高耸的旗杆,坚文伪匾现在日光照射下阿问生辉。
江晓峰转自打量蓝府一眼,只见蓝府大门紧闭,四下一片寂然。
蓝府面对长江。本非闹区,此刻,天亮不久,更是行人稀少。
呼起啸轻声说道:蓝府如此平静,和住着无异难道那蓝天义还没有发动么?“江晓峰道:“晚辈亦是凭着奇怪,我们人山之前,蓝天义已有行动,山中四月,江湖上该有着极工细变化才是。这蓝府就不是天道教发号施令之地,也该有着十分森严的戒备才是!
呼延啸道:“也许蓝府中人,早已举家他迁,这里只余下一座空无人江晓峰道、叔叔我们是否要叩门而人,进去解个明白!”呼延啸道:“好,不入虎**,焉得虎子?只要那蓝天义尔在府中,府中纵然留有护院的高手,咱们也无所惧。”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咱们如若在蓝府中闹他个天翻地覆,至少,可使气焰高涨,不可一世的蓝天义,锐气稍挫。”呼延啸道:“你去叩门,不论情形如何,都由你随机应变,非动手相搏,老夫绝不从中接口。”
江晓峰道:“如是小侄接不下来,叔叔出马。”
呼延啸道:“当心不要饮用他们的茶水,不要手触可疑之物,只要咱们不中他的毒,那就不怕他们了。”
两人商量妥当,一举步行到蓝府大门之前。
江晓峰举起手中折扇,敲动了门上的钢环。门环响过,大门蔚然而开。
江晓峰举目望去,只见开门的,竟然四一个五旬左右的老妪,心中大感意外,不禁微微一呆!
那老妪目光转动,大量了呼延啸和江晓峰一眼道:“请问相公要找什么人?”
江晓峰定定神,道:“在下有事求见蓝大侠!”
那老奴摇摇头,道:“蓝大侠不在府中。”伸手要掩上木门。
江晓峰右脚一伸,挡住木门掩蔽之势,道:“府中何人在家?
那老妪沉吟了一阵,道:“府中都是女奴,相公要见蓝大侠,改日再来吧!”江晓峰心中暗道:“看清形,要想和和平平的进入蓝府,恐非易事了。”
心中念转脚下微一加力,缓缓说道:“有一句俗话说,善者不来…”
老妪脸色一变,道:“来者不善!”
江晓峰道:“不错,有烦者前辈代我通报一声了。
那老妪道:“蓝大侠不在府中,通报何人?”
江晓峰道:“府中,总该有一个管事的人吧?
那老奴略一沉吟道:“看公子一表人才,当是知书达礼。”难道就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不训么?“
江晓峰又是一怔,暗道:“这老妇口齿犀利,不用和他多费唇舌了。”身子一侧,向门内冲击……
那老妪闪身,退后下一步。
江晓峰一看她闪身之势,已知她也是学武之人只是无法瞧出武功深浅程度。
呼延啸随在江晓峰身后,行入门内。
他果然遵守纳吉。一直未接一语。
那老妇又打量了两人一眼,行前两步,掩上大门,道:“看样子,两位不见到此地主人,是不肯离去了?”
江晓峰道:“在下等满怀希望而来,怎肯空入宝山而回?”
那老妪目中神光一闪,似想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来,道:“好吧!两位随着身后厅中待茶,老身替你们通报夫人。”江晓峰心中暗自盘算道:“那蓝夫人只怕也非好人物。”
但人却随在那老娘身后,行入了大厅。沿途上流目四顾,借大的宅院中不见人踪,但花草却十分整齐,显是常经修剪。
那老娘带两人行人了一座大厅之中,缓缓说道:“两位请坐,容老身奉茶。”
江晓峰道:“咱们腹不饥,口不渴,不敢有劳,但望代我们早些道报一声。”
那老妪略一沉吟道:“好!两位请稍坐片刻。”
转身出厅而去。
江晓峰打量了大厅一眼,只见四壁雪白,厅中桌椅之上,却仅是一片黄色土黄色的桌布。黄色的坐垫,布设华贵雅。
呼延啸四顾无人,低声说道。“孩子、千万小心一些,那蓝夫人既深独自蹑在镇江,必然是心有所持了。”
江晓峰点点头,道:“叔叔,上次小侄到之时。蓝府中到处是走动的仆妇佣人,这次怎如此凄清观山大们直到二厅,除了那老妪之外,不见人踪”
呼延啸道:“嗯!事情确有一些反常,咱们要多多留心一些才成。
谈话之间,那老妪已快步行入厅中,道:“蓝夫人请二位入内堂讲话。
江晓峰望了呼延啸一眼道:“劳烦带路。”
那老妪也不多言。转身行去。
江晓峰,呼延啸鱼贯随行。
第十七章双访江府
又穿过两重庭院,到了内室。
那带路老奴停下脚步,道:“蓝夫人在堂内恭候,老身已代你通报过了,相公!请进去吧!”
江晓峰“嗯”了一声,暗自提一口气,缓步向室内行去。
呼延啸正待举步随行,却被那老妇一伸手,挡住了去路,道:“你们公子一人晋见夫人就成了,用不到你随行。”
呼延啸微微一笑,道:“在下从来不离我家公子。”
大踏一步,由那老妇身旁闪过。
那老奴亦是行家,只看呼延啸那一步,已知遇上了高手,正待再行出手拦阻,突闻内里传出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道:“让他们进来吧!”
那老权应了一声,退到一侧。
江晓峰举步入门,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目姣好的中年妇人,一身青衣,端坐在内堂正中一张白垫子水待之上。
目光转动,只见空中布置很简单,地上铺着一张白色毛毡,和几张铺着白垫子的木椅。
那中年夫人打量了江晓峰和呼延啸一眼,道:“两位请坐。”
江晓峰缓缓在一张木椅之上坐下,道:“惊扰夫人了。”
中年夫人淡淡一笑,道:“听黄娘传报。两位非要面见老身不可?”
江晓峰道:“咱们有事求见蓝大侠,蓝大侠不在府上,只好告姓名!
江晓峰道:“在下江晓峰。”
蓝夫人微一颔首,道:“姓名很熟,似是听拙夫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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