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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女子道:“你是说杀了他们?”
俞秀凡道:”如是有别的更好办法,自然是用别的办法了。”
灰衣女子道:“这一群狂人,有很多固然是未疯狂之前,就作恶多端,死有余亭。但也有很多,未人人间地狱之前,是江湖上的有名大侠,如若犯他们全数毁去,心中是有不忍。”
俞秀凡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如若无法两全其美时只有择一而行了。”
灰衣女子道:“我倒想过一个办法,不过一直找不到适当的人,助他们一臂之力,今见俞兄武功高绝,又具文才,对音律一道,似也有极深的修养,真是最为恰当的人了。”
俞秀几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要在下为那些狂人效力。”
灰衣女子道:”正是此意。不过,贱妾却不敢勉强俞见愿否为之,还是由俞兄自作决定。”
俞秀凡道:”这个,在下希望能先请说明内情,俞某人能够作到,自然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灰衣女子道:”那乐声能使他们暂时恢复神智,如是乐声不停下来,他们就可以永远清醒了。”
俞秀凡道:“就道理上说,应当如此。”
灰衣女子道:“那乐声能传入此地,想来,离此地不会太远。”
俞秀凡道:”在下奇怪的是,他们如何能把声音控制的那样细小,而又能清晰可闻。”
灰衣女子道:”这不是大难的事,在这座断魂垒的冶壁上,有着传音的铁管,就是为了训练这一批人,才建了这座断魂垒。”
俞秀凡沉吟了良久,道:“姑娘,那散括乐声的人,不会在这断魂垒中吧?”
灰衣女子道:“自然不会。”俞秀凡道:”姑娘听过那乐声,是弦管,还是鼓钱?”
灰衣女子摇摇头,道:”都不是,听起来,好像是一种由人口内发出的声音。”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也是一种禅唱?”
灰衣女子道:”那应该是一种魔音。听起来,比我的天龙禅唱,更为柔媚。动人。”
俞秀凡道:“以姑娘的才智去分析,这些狂人是药物所致呢?
还是魔音所迷?”
灰衣女子道:“药物为本,魔音为辅。”
俞秀凡道:“如是未服药物的人,会不会受到魔音的影响?”
灰衣女子道:“自然会受到影响,不过,个人的修为、定力,也有很大的关系,善于控制自己的人,那就不至于受害太重。”
俞秀凡经过了连番的傅杀之后,突然对自己的武功有了信心。
最显明的一件事,就是适才和几个狂人动手的情形,无名氏和石生山只和两个狂人,打的秋色平分,而自己只一招,就擒拿住了那狂人的**道。心中风车般打了两个转,缓缓说道:”姑娘,如若对方只凭武功和在下动手,在下倒不会害怕。不过,如若对方唱出魔音,在下就无法应付了。”
灰衣女子道:“你有足够的聪明才智,我可以把天龙禅唱传给你,学会此技,你就不用再怕魔音。”
俞秀凡微微一怔,道:“传给我?这要多少时间?”
灰农女子道:“那要看你的聪明才智了。”
俞秀凡道:“姑娘估估在下呢?”
灰衣女子道:“大约要三天时间,你才能学到要诀,至于要多少时间始能够用于克敌,那就很难说了。”
俞秀凡道:“既非短期内能够用于克敌,在下学来,也是无法济急了。”
灰衣女子笑一笑,道:“用于克敌,自然是需要一段时间,但你如用来自保,只要学会就行了。”
俞秀用暄:”原来如此。”
无名氏道:”照姑娘的说法,咱们必须留这里很久了。”
灰衣女子道:“这座断魂垒修筑的很奇怪,整座的堡垒,都是用生铁和坚石合铸而成,坚牢无比,决无法破壁而出。”
无名氏道:”照姑娘的说法,对方一日不打开门户,我们就一日无法出去了。”
灰衣女子道:“是!”
无名氏道:“他要是十天不打开门户,我们岂不都要饿死在此地了?”
灰衣女子道:“不错,他们如若真的硬了心,十天不打开堡门,你们只有留在这里十天。不过,诸位不要担心饿死的事情,我可以想法子给你们吃的东西。这地方,大约是天下最奇怪、最冷酷的地方了,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只有一个字’忍’,等待着他们打开堡门。”
石生山道:“姑娘不是说过么,这里的食物都有毒药。”
白衣女子道:“这一点倒是不能不同虑,这些人未疯狂之前,他们的食物中,都混有毒药。但现在是不是仍然有毒,连我也不方清楚了。”
俞秀凡道:”姑娘在此甚久,是否也吃的混有药物的食物?”
灰衣女子道:”起初之时,我也不愿食用,但饿了几天之后,说不得只好冒险吃下去了。不过,吃了这多时间,并无中毒之征。”
无名氏道:“姑娘内功深厚,也许已到了百毒不侵之境。”
第二十三回出断魂垒飞轮四煞
灰衣女子沉吟了一阵,道:“我是否有这样的功力,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没有中毒就是。”
俞秀凡道:“如若我们中了毒,那将如何?”
灰衣女子长吁一口气,道:“别把我看的无所不能,我不是万能主宰,你们会不会中毒,那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俞秀凡道:“姑娘,咱们尽量忍耐,如是实在忍耐不住时,那就只好试试看了。”
灰衣女子道:“三位请作一件事情如何?”
无名氏道:“但请姑娘吩咐!”
灰衣女子道:“三位急于想离开这断魂垒,那就想法子多找点机会了。”
无名氏道:“自然如此。”
灰衣女子道:“三位请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一件,分穿在三具尸体身上。”
无名氏道:“多承指教。”
灰衣女子道:“我去舍你们安排一个住宿之处,你们运气好,也许很快就会打开堡门。”站起身子,缓步而去。
俞秀凡等脱下衣服,选了三具尸体穿好。”
灰衣女子去而复返,带三人行到了一只火炬后面。推开一扇木门,是一座形如山洞的小室。灰衣女子道:“这是最靠在外面的一座小室,你们在这里,正对堡门,堡门一开,你们就可以看到了。”
俞秀凡道:“由现在开始,我们开始打坐,尽量减少体能的消耗。”
灰衣女子笑一笑,道:“你要跟我来。”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学天龙惮唱。”
灰衣女子道:“不错。你虽然才慧过人,满腹经纶,但至少也得三天时间。”
俞秀凡道:“如是这三天之内,开了堡门,在下也是无法出去了。”
无名氏一皱眉头,道:“小主人,如是这三天之内,堡门开了,我们又该如何?”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在下也无法确定了。”目光转注那灰衣女子的身上,道:“姑娘,这件事,应该如何?”
灰衣女子道:“你们三位一体,如是不愿分开,两位只好等他了。”
无名氏道:“石兄有何高见?”
石生山略一沉吟道道:“兄弟觉着,我们应该等候小主人。”
无名氏道:“好!我们等候三天,不过,在下希望姑娘能答应我们一件事。”
灰衣女子道:“你可以说出来,但我希望不是和我谈条件。”
无名氏道:“这个我们怎敢,只是请求姑娘。”
灰衣女子道:“好!你请说吧!”
无名氏道:“可不可以把敝主人留在此室学习夭龙禅唱,一则,我们可以为他护法,二则我们也可以学习一下天龙禅唱的心法。”
灰衣女子道:“你们的才慧,只怕很难学习此门武功。”
无名氏道:“就算我们才慧不足,但至少也可以懂点皮毛,对我们坚志清心,抗拒魔功上,也好有点作用。”
灰衣女子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你们既有此想,那就不妨试试。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有失望的感受才好。”
无名氏道:“咱们此刻尊俞少侠为小主人,已是由内心中生出了敬服。他的武功,不但是高过我们,而且和我们已在一种完全不同的境界里。我们不会失望,而是觉着应该。”
灰衣女子道:“人贵自知,你们有这种想法,已然摒弃了嗅、忌之念,勘破人生两关了。”
石生山突然问道:“姑娘,人生有几关。”
灰衣女子道:“酒、色、财、气、贪、嗅、忌,着相即关,你这样问我,就着了相。”
沉吟了一阵,接道:“佛门本无度,慈航在自心,但过等大乘之法,世间能有几人参透。所以,两位还是先学学做人的道理。”
无名氏一袍拳,说道:“多谢姑娘指点。”
灰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三位请在此室中等候片刻,贱妾去安排一下就来。”
俞秀凡道:“姑娘,有一件事,在下想清姑娘指点一二!”
灰衣女子道:“你请说。”
俞秀凡道:“这些狂人受不得一点刺激,一但受到了刺激,立刻就激发狂性,如若他们发了狂性,又开始向我们攻袭,我们又该如何应付呢?”
灰衣女子道:“当然你们可以保命,要你们存在着舍身喂虎的心,那未免太不公平了。”
俞秀凡道:“但杀害他们太多,我们又心有不忍。”
灰衣女子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俞秀凡道:“姑娘如此指示,在下等就有所遵循了。”
灰衣女子道:“俞兄,别把我看成神,我也是一个人。”
俞秀凡道:“人有很多种,像姑娘这种人,虽然也和我们这凡俗之人一般,但你的精神,已经接近了神的境界了。”
灰衣女子叹口气,道:“你们把我看得太高了。”转身缓步而去。
俞秀凡望着那灰衣女子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道:“无名兄,对这位姑娘,你们的看法如何?”
无名氏道:“绝世才智,慈悲心肠,确定已接近了神的境界。”
俞秀凡道:“说的也是。”
无名氏道:“不过,小主人,在下心中还有一种想法,但不敢说出来。”
俞秀凡道:“为什么?”
无名氏道:“说出来在下怕亵读了那位姑娘。”
俞秀凡道:“你只管请说。”
无名氏道:“我觉着她像雾里之花,带着一股神秘的味道,”俞秀凡道:“哦!”
石生山道:“不错,在下也有此感。这位姑娘才华博大,实在叫敬佩,但她好像和咱们之间,有着很遥远的距离。”
俞秀凡道:“她的博大仁慈,有如当空皓月,咱们只能见她的光辉,却无法和她接近。
但她又能兼顾情理,就事论事。说她是神,也许稍有过奖,至少她是位超人。”
无名氏微微一笑,道:“石兄高见啊!””石生山道:“以她的武功成就,岂是咱们能望项背,但咱们在江湖上走动之间,却是从未听过她的姓名。”
无名氏点点头,道:“石兄,你看咱们小主人多大年岁了?”
石生山道:“兄弟的看法,他应该有四十上下。”
俞秀凡听得一呆,道:“我这样老么?”
石生山道:“一个人的内功修行到了某一种境界,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而且青春长驻。
如若单从外形上看,你小主人不过二十左右,但以你武功而论,如无四十年的火候,决难达到这等境界,单以外貌取人,那就失之千里了。”俞秀凡哑然一笑,未置可否。
石生山看俞秀凡没有承认,心中大是不服,道:“无名氏,你的看法如何?”无名氏道:”兄弟和石兄的看法一样。”
石生山哈哈一笑,道:“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无名氏轻轻咳了一声,道:“小主人,可否把你出身、来历,见告一二,也不枉我们追随你一场。”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人之相交,贵在知心。经过了这一番生死与共,两位都已经证明了乃心怀大愿的义人,从此之后,咱们以兄弟相称就是。”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至于在下的来历,就算据实说了,两位也很难相信,不说也罢。”
这时,那灰衣女子已去而复返。
对这位独处于疯人群中的美丽姑娘,三人内心中都有着无比的崇敬,齐齐起身行礼。
灰衣女子一摆手,道:“不用多札.请坐下,我传你们天龙禅唱。”
三人聚精会神,集中心意,听那灰衣女子讲解惮唱心法。三人的才慧,禀赋各不相同,那灰衣女子虽是一样的传授,但三人成就,却是大不相同。俞秀凡对音律之学,素有研究,学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而且很快有成。但无名氏和石生山,却只能一知半解。
垒中无日月,三人觉着腹中的饥饿,十分难忍,却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时,垒中高燃的火炬,早已熄去,整个的垒中,黑暗如漆。好的是三人都已经适应了这份特别的黑暗,隐隐可见近身景物。
无名氏叹口气,道:“愈公子,不行了,咱们不能这样饿下去,我已经全身无力,这时,只要一头野狼,就不是我能对付了。”
石生山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宜慌,与其饿死,还不如中毒死了算啦!”
只听步履声响,那离开许久的灰衣女子,突然行了回来,道:
“三位,是否觉着很饿?”
俞秀凡道:“是的,我们都很饿。”
灰衣女子道:“我带了一些饭菜来,你们是否吃一点?”
俞秀凡道:”在下试试看吧!”灰衣女子拿过饭菜,俞秀凡开始进用。无名氏、石生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公子,饭菜多么?”
俞秀凡道:“三人分食,虽不全饱,但也差不多了。”
三个人大约是饿坏了,一阵狼吞虎咽,吃个点滴不剩。”
友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三位吃饱了么?”
俞秀凡道:“八成多了。”
灰衣女子道:“好!三位养养精神,可能他们有人要来。”
俞秀凡道:“什么人?”
灰衣女子道:“我不知道来的什么人,但他们一定会来。”

俞秀凡道:“我们应该如何?”
灰衣女子道:“我想,你们应该出去了。”
俞秀凡道:“姑娘呢?是不是要跟我们一起离去?”
灰衣女子道:“多谢好意,你们三位走吧!不用管我。”
俞秀凡道:”姑娘还要留在这里?”
灰衣女子道:“是的。我的心愿还未完,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们。”
俞秀凡道:“唉!姑娘这份博大的精神,实在可钦可敬!”
灰衣女子道:“三位,咱们就此别过了,日后有缘,也许咱们还能再见。”
俞秀凡道:“在下也希望日后有机缘能够重见姑娘一面;仰能多得一些教益。””灰衣女子未谦辞也未再多言,转身快步而去。
俞秀凡长长吁一口气,道:“无名兄、石兄,两位是否好一些?”
无名氏道:“饱餐一顿,精神恢复了不少。”
石生山道:“大概可以和人动手了。”
俞秀凡道:“那位姑娘,似乎已到了通灵境界,对她的话咱们不能不信。”
无名氏道:“不错。咱们应该好好的坐息一下,一旦有何变局;咱们也可以应付。”
俞秀凡道:“这几日,咱们集中全神学习天龙禅唱,又饿的筋疲力尽,初次饱餐一顿,最好能活动一下身体四肢。”
三人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到气力已复,然后才盘坐调息。三天都对那灰衣女子有着极深的崇敬之心,也对她有着无比的相信。
等约一顿饭工夫左右,突然有一阵灯光透入。不知何时,垒门已经大开,一个手执绿灯的人,当先行了进来。身后面一排跟着八个手执三股叉,赤着上身,生有一寸多长黑毛的大汉。
灯光耀照下,看的甚是清楚。这八人全是本来面目,一点也未改变。无名氏一皱眉头,道:“想不到,这八人也在这人间地狱之中。”
愈秀凡道:“怎么,你认识他们?”
无名氏道:“是的,这八人号称甫荒八怪,本是生长甫荒的蛮人,已进入中原十余年了,一度在江甫道上,称雄为霸。后来败在海院主长城的手中,销声匿迹,想不到在此碰上了。“俞秀凡道:“这八人在江湖的名声如何?”
无名氏道:“杀人如麻,声名狼藉。”
俞秀凡道:“在下想通了一件事,杀一个坏人,可以救千个好人。”
无名氏道:“不错。所以,咱们不用手下留情了。”
俞秀凡缓缓站起身子,道:“咱们以最快的速度,冲近垒门,退出垒外。”
这时,八个手执三股又的大汉,已然行到了大厅中间。俞秀凡一挥手,三个人同时飞步抢出,直向垒门冲去。三个人举步快速,八个执叉人发觉时,人已冲到了八人身后。
只听一声大喝,八双手,齐齐一扬右腕,八个飞叉,带着一股疾风,分向三人袭去。
八个人除了手中的三股叉外,每人腰中系着一根宽皮带,上面插着十二把小型飞叉。
三人掌势齐出,拍落近身暗器,直向垒门外面冲去,也许那一声大喝,惊动了狂人,十几个狂人,呼喝着奔了出来,直对八个人冲了过去。俞秀凡等三人以急速无比的奔行,冲出了垒门。
南荒八怪,大约也知道这些狂人的利害,并不还战,返身向外奔去。俞秀凡三人冲出垒门,有四个执叉人已经如影随形般冲了出来。大约是看守垒门的人,未料到有此变化,一时关闭不及,直等俞秀凡等三人冲出了垒门之后,四个执叉人追了出来,垒门才突然关上。
俞秀凡等奔出了两丈多远,回头见只有四个执叉人追了出来。
也就不再逃避,突然停了下来。四个执又人奔行极快,几乎撞上了俞秀凡等。
未待对方的三股叉刺出,俞秀凡已抢先出手,左右手一探;抓住了两把钢叉。他的动作;是那么快速、自然,有如随手取物一般那么轻松的抓住了两个人的钢叉。
无名氏、石生山同时出手,向两把钢叉上抓去。两人虽然是蓄势而发,但却没有俞秀凡那份快速自低一把竟未抓住对方的兵刃。
两个被俞秀凡抓住钢叉大汉,猛力向后一拉,竟未能挣脱,心中大骇,齐齐吐气开声,全力向后夺去。却不料俞秀凡突然一松双手,两个人用力过猛,无法控制,直向后面退去。
俞秀凡一上步,飞起双足,踢向两人前胸,两人正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刻,自然无法闪避那攻来之势,双脚落处,踢个正着。但闻蓬蓬两声,两个身体直飞起来,跌摔在一丈开外。
俞秀凡一照面间,收拾了两人,目光转动,只见无名氏和石生山,正和两个执叉人打的难解难分。
两人已然欺近两个执又大汉的身恻,三股又是长兵刃,已近身即无法施展,无名氏和石生山虽然赤手空拳,反而占尽了优势。
俞秀凡没有出手助拳,站在一例,静静的观战,他发觉无名氏和石生山,武功都很高明,两人忽掌忽指,变化不已,实有着神鬼莫测之妙。但有一点,却叫俞秀凡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如此高明的武功,在对敌之时,竟然不能像自己一样,克敌致胜。
足足打了二十合,无名氏才一掌击倒强敌。石生山也在二十一合中,点中了敌手的死**。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二兄武功很高明。”
无名氏道:“惭愧!惭愧!”石生山道:“公子一招克敌,而且是以一对二,我们两人,却费了二十回合的手脚,全力施为之下,才算击毙了敌人,你夸奖我们,岂不是叫我们难过么!”
俞秀凡心中暗道:幸好我是一招克敌,如是遇上了三五招我不能收拾的敌人,真还不知道该如何打法呢。一念及此,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长剑,不该那么相信水燕儿.把兵刃也交了出去,自己既是贵宾身份,如若坚持带剑,或可通融一下。他觉着自己的剑招,比掌法、擒拿要高明很多,而且招式也多了很多,尤其是参悟了惊禾三剑之后,更觉着自己剑法变化极多,胜过拳掌。
无名氏轻轻叹息一声,道:“小主人,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俞秀凡道:“两位久居此地,难道对这人间地狱内情,一点也不熟悉么?”
无名氏道:”这地方到处都是一样,就算是住上数年的人,也不易分辨出方位来。何况,我们大都没有离开过那十方别院。”
俞秀凡道:“咱们既然没有办法找他们,只好让他们来找咱们了”无名氏道:“对!咱们照着一个方向走,遇上阻力,就全力破除,照一个方位走,至少可以找到尽处,一处不通,咱们再找一处走,总可找到出路。”石生山肃然而立,侧耳听了一阵,道:“走!咱们向左回绕过去。”
无名氏道:“为什么?”
石生山道:“左面有风来,而且风力不小,所以,咱们先到东面看看。”
俞秀凡道:“好,请石兄带路。”
石生山道:“这地方想来不会太大,咱们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转身向前行去。
俞秀凡、无名氏井肩而行,随在石生山的身后,双方保持着囚五尺的距离。
行约十几丈外,突闻一声厉喝,道:“站住!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乱闯。”
石生山停下脚步,俞秀凡和无氏却加快了脚步,分守在石生山的两侧。
无名氏冷笑一声,道:“你是人是鬼,站出来,给我们瞧瞧!”
两丈外突然闪起了一道绿光,站起了四个黑衣人。碧绿的灯光下,只见两个黑衣人,每人手中执着两个飞轮一般的怪兵刃。
俞秀凡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兵刃,看的十分奇怪,一皱眉头,道:
“这是什么兵刃?”
无名氏道:”名动江北的飞轮四煞,竟然也投入了人间地狱。”
靠左首的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阁下认出我们四兄弟,想来也是江湖上有名人物了,何不报个姓名上来。”
无名氏哈哈一笑,道:“在下无名氏,四位听人说过么?”
左首黑衣人低声诵道:“无名氏,无名氏,简直胡说八道。”
无名氏冷冷说道:“看你形貌如常,还具有人的味道,显然是志愿投入在人间鬼狱中了?”
左首黑衣人道:“不错。咱们兄弟身受造化之恩,自愿投人造化门.担任巡守地狱之职。三年以来,妄想逃出地狱的人,何止你们三位,但却从无一人能够如愿。这几年,咱们兄弟年事增长,不愿再多杀人,给你们一条生路,快快退回去吧!”
无名氏冷冷说道:“你们除了那套飞轮手法之外,还有什么惊人之技,竟敢出此狂言。”
石生山一语不发,身子一侧,向前冲去。
俞秀凡一把抓住了石生山,道:“等一下。”目光一掠飞轮四煞。
道:“四位认识在下么?”
只见绿光闪动,又燃起两盏绿色的灯光,光焰更加明亮,景物也更为清晰。
左首黑衣人仔细打量了俞秀凡一眼,摇摇头道:“不认识。但看阁下这身衣着,却又不像是地狱中囚居之人。”
俞秀凡淡然一笑,道:“我本来不是地狱中人,四位可曾听说过水燕儿请来了一位贵宾的事么?”
左首黑衣人道:“你就是那位贵宾么?”
俞秀凡道:”正是区区在下。”
左首黑衣人道:”阁下虽然是贵宾身份,但既身陷地狱,一样的不能随意乱闯。”
俞秀凡道:“我走过十方别院,也闯过断魂垒,这人间地狱中,也许还有更高的所在,但我去过的地方,都平平安安的出来了。四位加想拦住在下,那要看四位的能耐了。”
飞轮四煞,脸上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缓缀说道:“阁下能生离断魂垒,倒是叫人难信。”
俞秀凡道:“信不信是四位的事,很快就可以证明区区是否夸口,不过,咱们在动手之前,我想请教四位一件事。”
为首黑衣人道:“阁下请说。”
俞秀凡道:“四位在江湖上,也许是恶名昭著的人,但却有一点可取之处,那就是知恩必报,四位肯在这不见天日的所在,担任巡守之职,而且一巡效年,不生怨忿,这一点,颇为可取。”
为首黑衣人道:“咱们兄弟在江湖上虽然名声不好,但一向是恩怨分明,言而有信。”
俞秀凡哈哈一笑,道:“有此一德,就可教化。四位身受造化之恩,但不知能否告诉在下详情?”
为首黑衣人道:“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俞秀凡道:“在下洗耳恭听。”
为首黑衣人道:“咱们四兄弟,身受少林、武当两派人物联手追杀,负伤十余处,倒卧荒野,自忖必死,遇上造化公主……”
俞秀凡接道:“且慢。那造化公主,可是水燕儿么?”
四个黑衣人齐声说道:“造化公主只有一个,自然是她了。”
俞秀凡嗯了一声,道:“说下去。”
他自具有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度,为首黑衣人竟未觉着他的话有什么不对,缓缓接了下去。道:“她以造化手法,治好了我们沉重的外伤,又传了我们吐纳之木,疗好内伤,岂不是恩同再造么?”
俞秀凡道:“疗伤需要药物,为什么称它为造化手法”为首黑衣人道:“但公主不用药物,只用她一双玉手,疗好了我们的外伤,无以名之,只好称它为造化手法了。”
俞秀凡点点头,道:“此中定有原因,只可借四位没有留心罢了。”
为首黑衣人冷冷说道:“你问完了么?”
俞秀凡道:“没有。还要劳请四位,代我通报水燕儿一声,就说我已游过地狱,想进入造化城中观赏一番。”
为首黑衣人怔一怔,道:“你想见我们公主?”
俞秀凡道:“不是想见她,而是非要见她不可!”
为首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阁下,这件事,只怕你作不得主了。”
俞秀凡道:“为什么?”
为首黑衣人道:“我钱大德在江湖上闯荡了不少年,见识过不知多少不更事的狂人,但狂到你阁下这等境界的人,却不多见。”
俞秀凡冷冷说道:“很不幸的是,这一次让你遇到了。”
钱大德道:“遇上了又怎么样?你要见公主,那是你的想法,但公主愿否见你,却要她来裁决了。”
俞秀凡道:“这不是你们飞轮四煞能够作主的事,对吧?”
钱大德听得一愣,道:“不错,咱们作不了主。”
俞秀凡道:”你既然作不了主,为什么不替我通报上去,别忘了我是贵宾身份,就算是水燕儿,对我的事,也未必能作得了主。”
钱大德道:“公主居处,离此甚远,在下就算肯替你通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得回音。”
俞秀凡道:“要好多时间,才有回音?”
钱大德道:“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俞秀凡道:“慢呢?”
钱大德道:“那就很难说了,也许要一天半日时光。”
俞秀凡道:”这么久时间,那就不用阁下通报了。”
钱大德道:“狱无日月,等上十天半月,也是一样。”
俞秀凡冷冷说道:“你错了,在下不愿等下去。”
钱大德道:“哼!不等下去,你准备怎么办?”
俞秀凡道:“咱们只好自己去找了。”
钱大德道:“原来如此。”
俞秀凡道:”四位可是有些下信么?”
钱大德道:“信不信那是咱们自己的事,能不能过咱们四兄弟这一关,那是你们的事了。”
俞秀凡道:”那你小心了!”突然,举步行出,直对四人行去。
钱大德冷哼一声,道:”好狂的口气!”右手飞轮一挥,横里直击过去。”
俞秀凡左掌拍出,迅如电火,击向了钱大德的左时,右手五指一伸,施出了擒拿手法,巧妙的手法,准确的计算,钱大德握轮的右腕,就像是故意的送入了俞秀凡的五相之中。
俞秀凡发出的左掌,同时击中了钱大德握轮的左时,钱大德双手中二抬,还未发出,人已完全受制,左手的飞轮,在掌力撞击下,脱手向后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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