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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少女很多礼,先对三人福了一福,才轻移莲步,伸出皓腕,端起瓷壶,斟满了三人面前的茶杯,道:“三位,茶中无毒,三位可以放心的喝。”当先拿起茶壶,倒入口中,喝下了两口,放下茶壶,退出小厅。
俞秀凡端起茶杯,喝了-口,闭上双目,运气调息,确定了茶中无毒,才缓缓睁开双目,道:“两位请喝。”
无名氏笑一笑,道:“原来,公子在替咱们试毒。”
石生山道:“这些事,应该由我们承担。”
俞秀凡笑一笑,道:“下一次吧!”
三人借喝杯茶的时间,好好调息一阵,等体能完全恢复,才离开小亭。
那绿衣少女,仍然端端正正地站在小亭外面,对三人欠身微笑。
无名氏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姑娘!请问芳名。”
绿衣少女道:“贱妾小亭。”
无名氏道:“姑娘在造化门中是……”
绿衣少女接道:“是守护这小亭的女卫。”
无名氏微微一笑,道:“这名字倒不错,以物命名,当真是既简单,又好记。而且姑娘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工作。”
小亭微微一笑,道:“造化门中的事,都以简明为主,一句话能说完的事,决不说第二句话。”
无名氏道:“多谢姑娘指点。”
小亭道:“不客气。”
无名氏放开脚步,追上了俞秀凡。行不过十丈,果然到了一条清溪前面。这条溪流不深,清可见底,但却很宽很宽,足足有十五六丈,三道石柱木板搭成的木桥,并排而立,但桥到溪中,却突然分开,分对着三个谷口通去。
溪流对面,是一道不太高的悬崖,但却像刀切的一样光猾异常,不见一株矮松,一丛杂草。
远远的估计,三个谷口,相距大约有三十余丈。
无名氏长长吁一口气,道:“公子,咱们走那条桥?”
俞秀凡道:“不论走那一条桥,都是一样的凶险。”
无名氏道:“造化门太小气,至少应该给咱们一些提示,让咱们有一个选择机会,这等完全叫人碰运气的事,没有一点大门大派的气度。
俞秀凡道:“咱们居中而行吧!”
无名氏道:“对!三条大路走中间。”当先行上木桥。
三人行到溪中,三桥分叉之处,只见桥中光亮的木板上,写着两行小字,道:“停步想一想,人生转眼空,繁华岂是梦,成败论英雄。”
俞秀凡摇摇头,道:“这是一条充满着功利的桥。”
无名氏道:“公子,咱们要不要到另外两条桥上瞧瞧?”
俞秀凡道:”只要咱们能活着,三处地方都该去见识一番。”
无名氏哈哈一笑,道:”不错。咱们先去见识一下,造化门中的繁华生活。”加快了速度,向前行去。
谷口不大,严格点说,应该是一个山洞,天然的形势,加上了人工,开凿出一座形同门楼的谷口。由谷口向里面瞧去,只见那各口深达十余丈,看上去,像一个石筒。
俞秀几停下脚步,望着谷口,缓缓说道:“这是什么谷口,简直像一个陷饼,如是咱们行入一半,两面被堵了起来,那就被困在山壁中了。”
无名氏道:“公子,虽然形势险恶,但咱们也不能不进去啊!”
俞秀凡:“进去是总要进去,不过:咱们得想个法子。”
无名氏道:“在下有个意见,咱们一个一个的过,直到一个人通过了全程之后,另一人再行通过。”
俞秀凡道:“虽非万全之策,但目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无名氏道:“在下先过。”举步向前行去。
他本是一个见多识广、处事慎重的人,此刻却突然变得十分豪勇,大有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概。
俞秀凡、石生山,四道目光,盯注在无名氏的身上。无名氏走得很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的景物。直到谷口尽处,足踏实地,才回头来举手相召。
俞秀凡道:“石兄先走。”
石生山一欠身,放开了脚步向前奔去,十余丈的距离,转眼己到尽头处。俞秀凡也以极快的速度,奔了过去。三个人通过石洞似的谷口,未引起任何动静。
俞秀凡吁一口气,道:“造化门这些布设,似乎处处都是险绝之地,但他们这份深沉,更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无名氏微微一笑,道:“公子,看看这片木牌。”
俞秀凡转头望去,只见道旁插了一块木牌子,上面用朱砂写了四个红字,道:”欢迎光临。”
石生山道:“看来他们早已算就咱们走这一条路了。”
俞秀凡道:“这不足为奇。不论咱们走那一条路,都可以看到这样一块木牌。”
无名氏道:“在下也正在想这件事,公子却一语道破。”
语声甫落,突闻一个清亮的声音,接道:”那一位是本城贵宾俞少侠?”
俞秀凡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赤手空拳,年约三旬的中年人,停身在八尺以外一株粗大的古松之下,面带微笑。
流目四顾,感觉停身处,是一片两亩大小的盆地,被一座浅山环围,盆地中除了几株粗大的矮松之外,都是短不及膝的育草,没有一座瓦舍草棚。
打量过四面的形势,俞秀凡才缓缓说道:“区区就是俞秀凡。”
青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奉命迎客,请贵宾进城。”
俞秀凡一拱手,道:”有劳阁下。”
无名氏冷冷接道:“咱们记得那桥上留字,有一句繁华岂是梦,但看此地的荒凉景象,有何繁华可言?”
青衣人笑道:”无名兄,请稍安勿躁,造化城主自具有造化之能,兄弟就是要带贵宾观赏一番造化城中的繁华。”
俞秀凡道:”如若在下能早些见见你们造化城主,可省去不少繁文褥节。”
青衣人道:“不忙,不忙。贵宾是第一个以外客身份,进入我造化城中的人。如不见识一下造化城中的绔丽繁华,岂不是有虚此行了。”语声顿一顿,接道:“敝城主自然会接见贵宾,不过,什么时间那就很难说了。”
无名氏道:“咱们公子的脾气不好,你朋友说话最好能小心一些。路走错,可以回头,话说错,可能会丢了性命。重要的是一个人只能死一次。”
青衫人不悦的冷笑一声,道:“阁下,你威胁够了么?”不容无名氏再接口,目光转注到俞秀凡的身上,接道:“贵宾,咱们可以进入繁华城中了么?”
俞秀凡道:“有劳阁下带路了。”
青衫人笑一笑,回身在那粗大的吉松之上举手一挥,那枝叶密茂的粗大古松上,突然裂开了一座门户。那木门高约五尺,宽约两尺多些,可以容一人通过。
俞秀凡心中暗道:“无怪他来的无声无息,徒然在身后出现,敢情这株高大的古松,竟然是一处暗门。”
青衫人对俞秀凡一直保持适当的敬重,回身一札,道:“贵宾,在下走在前面带路了。”
俞秀凡一侧身,紧追在那青衫人的身后,行人了古松的木门之中。无名氏、石生山,鱼贯随在身后,进入了古松木门之内,是一条斜向地下的阶梯,大约向下行了一丈多深,改成了平行小径,向前行去。
俞秀凡暗中数计,这条地下小径,直行了九百九十九步,才踏到向上行去的阶梯。
这等地下密道,宽窄只不过可容两个人并肩而行,黑的目光难见三尺外的景物,除了暗中计数步子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上行梯级十八层,带路的青衫人突然举手,击向头顶的盖子。
俞秀凡听声音,那似乎是一种精铁所铸,入耳的声音,十分清脆。
忽然间日光透人,铁盖开启,青衫人一跃而上。俞秀凡早已留心戒备,紧随在那青衣人的身后,飞出洞口。无名氏、石生山相继跃出地道。
青衣人向后退了两步,一欠身,道:“贵宾,请恕我不送了,前面就是繁华城。”
俞秀凡抬头看去,只见一座青石砌成的城墙,拦住了去路,三人停身处,正在城门口处。但闻蓬然一声,那开启的铁盖,突然又合了起来,青衫人也同时消失不见;想是又回到那密道之中。
无名氏低声道:“石兄,我可以打赌,那青衫人叫作’密道’。”
俞秀凡笑一笑,道:“这座繁华城,倒是看不出繁华的景象。”
一语甫落,突然弦管乐声,传人耳际,城门内鱼贯行出来一行身着白衣的女子乐于。
无名氏暗中数了数,那一行白衣女子,总共有一十二人。十二个白衣女子,大约部在十六八岁左右,个个娟秀清丽,虽然谈不上什么天香国色,但十二人都有着很美的身材,个子也一般儿高,显然,这些人,都是经过了特别的挑选。
俞秀凡冷冷的站在路中,无名氏、石生山分站两侧。十二个白衣女子,行到俞秀凡身前五六尺处,突然停了下来。欠身一礼,道:
“见过俞少侠。”
俞秀凡一挥手,道:“不用多礼。”
十二个白衣女子,齐齐一笑,道:“多谢公子。”分成两列,举起手中的弦管,吹弹了起来。
无名氏低声说道:“公子,可要在下去问问她们?”
俞秀凡点点头,道:“好!过去问问她们。”
无名氏踏前两步,越过俞秀凡,冷冷说道:“诸位姑娘,可以停下来了。”
十二个白衣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弦管,瞪着二十四只眼睛,望着无名氏,脸上是一片茫然之色。无名氏冷笑一声,道:“咱们公子,一向不喜这些排场,用不着诸位这样辛苦了。”
十二个白衣女子愣了愣,又举起手中的弦管吹弹起来。
无名氏皱皱眉头,道:“看来,诸位姑娘很喜欢吹弹这些弦管乐器了。”
十二个白衣女子不再理会无名氏,仍然继续吹弹手中的乐器。
无名氏冷笑一声,突然向前行进两步,右手一探,向左首一个手执琵琶的少女抓去。那白衣少女,好像根本役有看到无名氏伸过来的右掌,被无名氏一把扣住右手的腕**。白衣少女啊一声,手中的琵啻,跌落地上。
无名氏尴尬一笑,放开了右手,道:“姑娘不会武功么?”
白衣女一欠身,道:“小女子只会弹琵琶。”
无名氏道:”哦!”一时间,竟然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
自衣女子活动了一下被扣手腕,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琵琶,又开始弹了起来。
无名氏轻轻咳了一声,道:“公子,我看咱们不用理会这些排场了,直接走进去吧!”
俞秀凡点点头道:“好!冲进去!”
无名氏手握刀柄,大步向前行去。这真是一个很尴尬的场面,十二个白衣美女乐手,吹奏的十分热闹,但受欢迎的人却是神情严肃,对那些悦耳动人的乐声,充耳不闻。
十二个白衣女子,没有阻拦无名氏、俞秀凡等,只管不停的吹奏手中弦管。弦管配合,发出悠扬的乐声,但却无法制造出欢愉的气氛。
无名氏当先带路,穿过了十二个白衣女分列的乐队,行近了城门,就是这一道城墙阻隔,城里城外,完全是两种大不相同的世界。
城里面酒馆罗列,商店林立,人来人往,接区摩肩。所有的人,都穿着鲜明的衣服,酒肉香气,扑鼻而来,动人食欲。每个人的脸,都带着欢愉的笑意,看起来充满着一股祥和之气。这些人有男有女,也有着**岁的孩子,目光都投注在三人的身上,不住点头微笑。
行过了半条街,人人如此。无名氏突然间有着一种惭愧的感觉,握在刀柄的右手,不觉间放了下来,这是一个充满着欢乐的小城,人人容光焕发,衣着鲜艳。不论是男女、儿童,没有一个人带有愁苦。
无名氏回头对俞秀凡道:“公子,这地方真奇怪。”
俞秀凡道:“嗯!人人都带着笑容,似是很快乐。”
无名氏道:“奇怪的是,这些人的笑容,都不是勉强装出来的,他们的快乐,似乎是发自内心。”
俞秀凡道:“改变山川形势,工程虽然浩大,但还不算难事,但如造化城主,能够控制到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那真是一件震惊人心的事了。”
谈话之间,已行到十字街民一座高大的酒楼,巫立街口,迎风飘动的酒招,写着“天下美酒一家收,四悔佳肴出本楼。”一块金字大横匾,写的是:“人间第一楼。”
无名氏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只见两个身着白衣的堂信,快步行了出来,欠身笑道:“三位,请里面坐,本楼有京都御厨,江南名师,天下口味,都可在本楼尝到。”
另一个白衣堂值接道:”世间佳酿,南北美酒,只要能叫出名字,本楼中无不具备,三位请人楼品尝一下,就知小的所言不虚。”
俞秀凡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发觉除了自己一行通过的西大街外,还有东。南,北三条大街。
每条大街上,都有很多人,看上去都够热闹。最奇怪的是北大街家家商店门民结彩、挂灯,似是每一家都在办喜事似的,想到人夜后一街灯火,彩绸飘动,那份热闹,不言可喻了。
无名氏低声道:“公子,咱们要不要见识一下这座人间第一楼?”
俞秀凡道:“进去瞧瞧吧!”
两个堂棺带路,引导三人行人店中,果然是”座上客常满,博中酒不空”,数十张木桌上,坐满了酒客。
不论这地方如何印繁荣,但在俞秀凡等三人的心中,都有着故意安排的感觉,抹不掉人间地狱中那悲惨的形象。
白衣堂棺带三人,直行上二楼,才找到一张空桌子,欠欠身,笑道:“小号生意太好,虽然已快过吃饭时刻,但酒客还不停的拥上,委屈三位,先坐一刻,如是不满这个座位,小的当尽快替三位换过。”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贵号的生意,天天这样好么?”
店伙计道:“是的,日日满座,很少虚席。”
无名氏道:”那真是财源广进,贵号赚了不少银子吧。”
店伙计道:“敝号的利很薄,用料道地,虽然每日满堂,但赚头不大。”
俞秀凡突然冷笑一声,道:“只帕,这些人,都是故意找来给在下等看的吧!”
店伙计道:“给你们看的,为什么呢?”他的神情一片茫然,任何人都无法对他的话生出怀疑。
俞秀凡也有些茫然了,暗道:“难道,这座繁荣城中人,别是一番境界,这里的人,当真都日日生活在这等锦衣、玉食的繁华之中?”
但闻店伙计说道:“本楼中酒菜,包括了南北口味,但不知三位要吃什么?”
俞秀凡道:“随便来一点吧!”
无名氏道:“要贵楼中最好的菜。”
店伙计道:“本楼有一桌名菜,叫作十全宫贵,这桌菜中,包括了南、北口味,全国所有的名菜,真是鱼与熊掌兼俱,山珍和海味并列,三位尝过之后,就知小的所言不庄了。”
无名氏道:“好!就给咱们来一个十全富贵。”店伙计一欠身,道:“小的这就去叫他们准备。”
无名氏冷冷说道:“伙计,告诉大师父一声,别在酒菜里面下毒。”
店伙计道:“客官说笑了。”
片刻工夫,酒菜摆了上来。每一次都是两道菜,一齐上来,一道是北方手艺,一道是南厨名菜。
也许是无名氏一句话,发生了作用,上菜的伙汁,每人都带了一把筷子,放下了菜盘之后,自己先挟了一块尝尝。
无名氏果然是一个很小心的人,试莱的伙计,吃下第一口菜后,不能马上离开,直到无名氏确定他们没有中毒之后,才放他们离去。因此,这席酒吃的很慢,足足有两个时辰之久,才算把一席酒菜饮用完毕。本来,俞秀凡等都可以早些停奢,但这些菜烧的大好了,每一道菜,都有着特殊色香,入口之后,别有风味。
直到全席吃完,无名氏才放下筷子迫:“兄弟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论吃一道,自信颇有见识,但我却从未吃到过这样好的名菜,人间第一楼,单以莱肴美味而论,倒也不算夸大。”
一向不爱讲话的石生山竟也忍不住,说道:“单是这等可口美味,就可以使很多人,心甘效死,不作别想了。”
俞秀凡道:“的确好吃,但如因为有了几口好菜,就能使一个人甘心为虎作怅,那人也未免太过轻贱自己了。”
无名氏道:“公子在江湖上走动的时日不久,不知江湖中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物都有。有人爱利,有人爱名,有人喜色,有人爱吃。一道美味,可以使他们终日里念念难忘。”
俞秀凡暗暗叹息一声,付道:江湖代代有高人名家,但能够使后人景慕不忘的,却难有几个,这大概不是他们识见不足,就是有某种癣好之故了。
他心中感慨万端,深深觉着,一个人如想立下千秋大业,为后世楷模,不偏不倚,识见远大,于大是大非间有所遵循,那就不是单纯武功一道能够做到了;必须文武兼具,才能当全才之称。
忽然间,想到了自己。艾九灵行踪遍天下,识见是何等广博,为什么竟然会选择自己这样一个贫寒出身,全无武功基础的人,不借大贫手脚,乞求他人,把自己造就成这样一位出奇的人物。
以艾九灵在武林中的声望,他尽可由武林各大世家门户中,选一个出类拔革的人承继他的衣钵,以他声望之隆,武功之高,自非难事。为什么,他竟选择了我?是不是因为我救了他,因为他,我受了很多的痛苦。但酬恩的方法很多,似是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
他借重佛门传薪之木,授我功力;借重花无果绝世医道,助长了我的成就;把他毕生穷研苦思的绝技,简化为十掌、三拿,全不藏私的传授于我;又为我找到了一位毕生苦思拔剑手法的名家,传授了我的剑法。那千败老人,由千次失败中,修正了拔剑的手法,实已超越了一般剑法之上,拔剑一击中,已非一般剑法所能封挡。
这些人自非他在一时间所能找到,这根本是一个很精密的计划。艾九灵仆仆风尘走遍天下,其用心——就是在寻找能承受这个计划的人。
但他选中了我!一念及此,心中凛然顿生出一种警惕,只觉肩负沉重,有不得一步差错之感。
无名氏、石生山,冷眼旁观,发觉那俞秀凡神情严肃,似正在思索一件重大之事,不敢惊动,暗中招呼,严作戒备。但见俞秀凡神精数番变化之后,突然长长吁一口气。
无名氏轻轻咳了一声,道:“公子,你在想什么?想的那样入神,想的这样长久!”
这时已到了掌灯的时分。不知何时,第一楼上,已经点起了灯火,而且楼上显得十分清静。
敢情,楼上已经没有了客人。但整座二楼,灯烛辉煌,点了十二盏垂苏宫灯。两个身穿白衣的店伙计,恭恭敬敬的站在木桌前面,一语不发。
俞秀凡打量过四周景物,深深一笑,道:“我在想一个人。”言未尽意,话题突然一转,接道:“现在什么时刻了?”
无名氏道:“晚饭已过。”
俞秀凡回顾了身侧两个穿着白衣店伙计一眼,道:“现在,这繁华城中的人,都该体息了。”

店伙计一欠身,道:“东、西、南三条街上的人,都已经休息了。
但北大街,却正是刚刚开始。”
俞秀凡点点头,道:“北大街,是什么行道?”
店伙计道:“这个很难说了,风雅点说,那是风月地方,如是俗说一点,那该是歌姬云集之处了。”
无名氏道:“多华城弹丸之地,想不到名堂还真是不少啊!”
店伙计道:“离开了声色犬马,繁华二字,那很难表达出来了。”
俞秀凡道:“能让咱们夫瞧瞧么?”
店伙计道:“那地方最欢迎外乡人夫,本地的人,反而不受欢迎。”
第二十六回歼魔音教春风仙子
白发老岖心头一震,道:“你的意思是……”
俞秀凡接道:“老夫人不作抗拒,在下也下会放过你。”
白发老岖道:“你这算什么侠义人物?”
俞秀凡笑一笑,道:“我既非侠客,也非义士,所以,不用遵守很多对自己全然无益的规矩。”
白发老岖脸上闪掠过一抹惊骇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笑道:“古往今来,黑白两道中,一向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一直支持着双方在江湖上的作为。”
俞秀凡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不是出身于白道中人。”
自发老岖真的有些害怕,全身微微抖动了一下,道:”你的师父是…”
俞秀凡道:“有人传投我这身艺业,但却从没有人告诉我应该遵守什么?”
白发老岖大声叫道:“我不信?”但见寒光一闪,森冷的剑芒,已然逼在她的咽喉之上。不禁骇然道:“好快的剑招,老身这一生中,从没有见过出剑如此快速之人。”
俞秀凡冷然一笑,道:”我不吃这个!你加觉着我不会杀了你。
咱们就不妨试试。”长剑微一颤动,白发老岖的咽喉处肌肤破裂,鲜血淋漓而下。
越是生性残暴、冷酷的人,对死亡体会也越是深刻,他们杀人时,手段百般狠毒,但自己却是很怕死。白发老枢右肘关节处,剑伤很重,几乎没有再抗拒的力量,何况,俞秀凡的快剑,已使她明白了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一阵死亡的恐惧感,袭上了她的心头,只觉双腿一软,叹了一声,跪了下去。
这一下,倒是大出了俞秀凡的意料之外,但也使俞秀凡生出了一阵厌恶。
缓缓收回了长剑,俞秀凡冷厉他说道:“看来,你很怕死!”
白发老岖道:“是。老身目睹过千百人的死亡,因此对死亡了解的很深刻。”
俞秀凡道:“好!在下也不愿杀一个全无骨气的人。”
白发老枢脸上突然泛现出一抹笑意,接道:”多谢少侠!”
俞秀凡道:“别太高兴,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
白发老抠微微一怔,道:“少侠请说!”
俞秀凡道:“答复我所有的问话,我满意了那些答复之后,你才可以不死。”
白发老怄道:“那虽然能逃过你的剑下,但仍然无法逃过死亡,而且死的更是悲惨。”
俞秀凡忽然拔剑一挥,顿然飘飞起一片银丝,那是黑衣老奴的满头白发,洒落了一地。
她一生杀人无数,但轮到了自己面对死亡时,却生出了无比的畏惧,望着那飘落一地的白发,身躯微微抖动。
俞秀凡长剑人鞘,冷冷说道:“造化门中,可能有很严厉的门规,但至少你可以晚死一些时间。”
黑衣老抠叹口气,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俞秀凡道:”你不用问我想知道什么,只考虑你能答复我些什么!”
黑衣老岖道:“咱们试试看吧,老身尽我之能答复你。”
俞秀凡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老岖道:“老身是魔音教中的大护法,人称鱼姥姥。”
俞秀凡道:“魔音教主,现在何处?”
黑衣老岖道:“也在此地。”
俞秀凡道:“为什么叫魔音教?”
黑衣老岖道:”因为本教是用音律制人,故称魔音教。”
俞秀凡心中一动,暗道:那地狱门中咐狂人,不是受制于魔音么,想不到竟让我撞上了。如能制服了魔音教主,或可解救那一批狂人。心中念转,缓缓说道:“你们魔音教中,一共有多少门人?”
黑衣老抠道:“我们魔音教中人,主精而不在多,除了教主之外,只有两大护法和教主门下四个弟子。”
俞秀凡道:“只有你们七个人么?”
鱼姥姥道:“一共十三个人,我们两大护法门下,还各有三个女弟子。”
俞秀凡道:“刚才死去的一人,是什么人的门下?”
鱼姥姥道:“是老身的门下。”
俞秀凡道:“那位红衣姑娘呢?”
鱼姥姥道:“也是老身的弟子。”
俞秀凡道:“贵教中有没有男子。”
鱼姥姥道:“没有,我们全教一十三人,全部都是女的。”
俞秀凡道:”贵教中人,在造化城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鱼姥姥道:“好听点说,是客卿地位。如若说的真实一些,咱们是受了压迫,不得不听命行事。”
俞秀凡道:“这造化城中,容纳的人物不少吧?”
鱼姥姥道:“包罗万象,应有尽有,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大约都有人在此。”
俞秀凡道:“这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语声一顿,道:“叫他们住手吧!”
原来,无名氏、石生山仍在和那红衣少女打的难解难分。
鱼姥姥高声叫道:“秋儿,住手!”
那红衣少女应声后退,脱身而出。无名氏、石生山,也未乘势追击。
红衣少女回头望去,看师父狼狈之状,不禁心头一震,道:“师父!”急步奔了过来。
鱼姥姥冷冷说道:“站住!”
红衣少女停下了脚步,望着鱼姥姥出神。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秋姑娘,请过来!”
红衣少女道:“什么事?”
俞秀凡道,“如是姑娘不肯听在下的话,那就只好请令师叫你了。”
鱼姥姥冷哼一声,道:”秋儿,俞少侠既然请你过来,为什么不过来呢?”
红衣少女皱皱眉头,道:“弟子这不是过来了么?”缓步行到俞秀凡的身前。”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秋姑娘,令师告诉了在下不少的事,在下也希望姑娘能和我们合作。”
只听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传人耳际,道:“你想知道什么,用不着问她们了。我知道的比她们多。”
俞秀凡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宫装,头戴金花的妇人,站在大厅门口处。那妇人年龄很奇怪,看上去似乎有三十多岁,也像二十多岁,总土,这女人给人第一眼就有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在那宫装妇人的两恻:各站着两个年轻的少女,身佩长剑。宫装妇人的右后方,站着一个白发老岖。白发老枢的身后,并排站着三位少女。
俞秀凡暗中数了一下,连那宫装妇人在内,计有九人,连同鱼姥姥的师徒三人在内,合计有一十二人,整个魔音教,总共有十三人,还有一个未到。
心中有了一个底子,俞秀凡轻轻举手一招,道:“你们过来。”
无名氏、石生山,经过这数日相处,内心中对俞秀凡已生出了无比的崇敬,感觉之中,确也只有为人仆从的份儿,立刻应声奔了过去,分立在俞秀凡的两侧。
这时,站在一侧的鱼姥姥,突然飞身而起,左掌一挥,拍向俞秀凡的背心大**。
这等近距离的突起发难,极为难防,无名氏、石生山,都不禁失声而叫。
忽然间,剑芒一闪而逝。无名氏、石生山叫声未绝,鱼姥姥已然彼腰斩两截,溅血而死。
俞秀凡长剑已然归入鞘中,肃立原地,好像根本没有动过。这一手快剑表演,使得全场中人,无不看的一呆。
俞秀凡缓缓伸出右手,指着那红衣少女,道:“秋姑娘,你是要回去呢,还是过来?”
红衣少女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呆在原地,茫然无措。她已被俞秀凡快剑镇住,但又显然不敢背叛魔音教。宫装妇人原本带着满脸笑容,此刻,却似是被冻了起来,变成了一副哭不得的样子。”
俞秀凡右手缓缓放到剑柄上面,冷冷说道:“秋姑娘,你是否已决定了?”
红衣少女忽然微微一笑,道:“决定了。”
俞秀凡道:“是过来,还是回去?”
红衣少女道:“回去”。转身到那宫装妇人的身侧。
宫装妇人缓缓吁一口气,谊:“你是我所见用剑中最快的剑手。”
俞秀凡冷冷说道:“夸奖了。你大概是魔音教中的掌教了。”
宫装妇人道:“正是贱妾。”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们大概是江湖中最小的组合,我们只有十几个人。”
俞秀凡道:“十三个!不知何故,只有十二位到此。”
宫装妇人道:“看来,鱼姥姥确已告诉你很多事。”
俞秀凡道:“死亡对她有着很大的威胁,但她见你之后,竟然敢起而反击,足证贵教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有着很严酷的控制。”
官装妇人道:“一个门下,效忠教主,本属天经地义的事,有何不可呢?”
俞秀凡冷冷说道:“说的不错,那本是贵教的事。不过,贵教中人,想加害区区和两位朋友,似乎和在下有关了。”
宫装妇人道:“你已经杀了本教两个人,自己却毫发无伤,也该去了。”
俞秀凡道:“你要我到哪里去?”
宫装妇人道:“北大街上,有很多欢迎阁下的准备。魔音教,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俞秀凡点点头,道:“教主,似是有意放我们一马了。”
宫装妇人道:”也许阁下的快剑,有了威慑的作用。”
俞秀凡道:“教主不怕受到造化门主的惩处么?”
宫装妇人道:“那是本教的事,不劳费心。”
俞秀凡笑一笑,道:“我看咱们之间,应该有很彻底的解决办法才好;免得日后,再度为敌。”
宫装妇人冷冷说道:”这么说来,阁下今天,非要把本教击溃、歼灭不可了。”
俞秀凡似是突然间变的十分冷厉,缓缓说道:“贵教还可以选择。”
宫装妇人道:“请教?”
俞秀凡道:“只要教主告诉在下一句话,从此退出造化城。”
宫装妇人道:“办不到!”
俞秀凡突然一迈步,欺到了宫装妇人身前,道:“教主,造化门中高手太多,在下不得不施用些霹雳手段了。”
宫装妇人神情凝重,双目钉注俞秀凡的脸上,缓缓说道:“你准备动手?”缓缓举起右手,理一理鬓边散发。
俞秀凡道:“在下不喜欢伤人,但目下的形势逼迫,在了不能不借剑为助了。”
宫装妇人叹口气,道:“你不觉着欺人过甚?”
俞秀凡道:“为了千百位武林同道,在下只好得罪。”
那宫装妇人右手移到头插的金花之上,道:“好吧!本教……”
突然银线一闪,俞秀凡握着剑柄的右手突然一时。那是剧烈奇毒淬炼的毒针,藏于金花之中,由机簧控制。
俞秀凡虽是聪慧过人,但却未想到那头插金花之中,竟然会藏有暗器,在完全意外之下,不足数尺的距离之中,俞秀凡右臂被毒针射中。一种极为强烈的奇毒,立刻使俞秀凡右臂麻木,握剑的右臂,已完全失夫了作用。
虽然那宫装妇人明知毒针的厉害,但她仍然不敢稍存大意之心,疾快的向后退了三尺。
这不过是一转眼间的时光,无名氏和石生山已双双抢到了俞秀凡的身前,各亮兵刃,护住了俞秀凡。俞秀凡的右手,已然无法再握住剑柄,五指缓缓松开。
目睹俞秀凡的反应,宫装妇人才格格一笑,道:“小兄弟,也许是魔音教三个字害了你,你想不到,魔音教中人,竟然还会用暗器。”
俞秀凡神情冷肃,脸上全无惊惧之色。
无名氏低声道:“公子中了毒?”
俞秀凡道:“一枚毒针,射中了我的右臂。”
无名氏道:“属下瞧得出来,那该是很厉害的奇毒,快些运气,闭住**道。”
俞秀凡低声道:“我不会自己闭**,你快点了我右肩**,把毒性闭于右臂。”
无名氏心中虽然觉着奇怪,但却仍然依言点了俞秀凡的**道。
俞秀凡左手握着剑柄,轻按机簧,长剑出鞘,冷冷说道:“夫人,咱们再试试!”缓步向官装妇人行了过去。
宫装妇人心中有些半信半疑,缓缓说道:“俞少侠,天下不是没有用左手刀法的人,只不过左手,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练习,像你一样,突然左手用剑,只怕未必能施出你的快剑手法。”
俞秀凡冷冷说道:“那是我的事,不劳夫人担心。如是在下一定要死于夫人的毒针之下,在下也要死的瞑目。”
宫装妇人道:“怎么样你才能死的瞑目?”
俞秀凡道:“在下死去之前,先取了你夫人的性命。”
宫装妇人突然一挥手,两个佩剑少女,分由两侧欺了上来。
二女在欺身前进的同时,右手一抬,长剑出鞘,两支剑同时攻向俞秀凡。
俞秀凡左手疾抬,刺了过去。但闻当当两声,分由两侧向前攻上的二位姑娘,右腕各中一剑,手中的兵刃落地。二女伤的很重,右腕对穿,长剑落地之后,鲜血也淋漓而下。
二女呆住了,宫装妇人也呆住了。她想不到俞秀凡的左手剑法,仍然是这样的快速。
俞秀凡对自己的左手运剑,心中也没什么把握,但伤了两个女婢之后,信心大增,长剑平举,护住前胸,直向宫装妇人行去。
宫装妇人冷冷说道:“你杀了我,你将毒发而死。”
俞秀凡的快剑,已给了她无比的威协,使她发觉着,就算她存心反抗,也无法逃过俞秀凡如电光石火的剑招。
俞秀凡道:“我也感觉得到你的毒针毒性很强烈,所以,我必须在毒性发作之前,取你性命。”
宫装妇人道:“两个人同归于尽?”
俞秀凡道:“在下没有选择的机会,那也只好如此了。”
宫装妇人道:“我可牺牲一位护法和两个弟子,挡你一击,夺路而逃。”
俞秀凡道:“如是你相信自己有逃走的机会,那就不妨试试。”
其实,俞秀凡心中也无把握。
宫装妇人想到俞秀凡的快剑,逃走的希望实在不大,只好缓缓说道:“如若咱们换一个两个人都不死的方法,俞少侠是否同意呢?”
俞秀凡道:“什么法子?”心中暗道:看来她也很怕死。
宫装妇人道:“我给你解毒药物,解去你身中之毒。”
俞秀凡心中想道:这妇人虽是一教之主,但在造化城中,只不过是一个三四流的角色,我要死,也该和造化城主拼个生死。
数年来的江湖经验,使他感觉得到手段愈狠、心地愈毒的人,愈是怕死。心中念转,口中已缓缓说道:“如是你给我真的解药,我就可以放你离开。”
宫装妇人道:“你说话算数么?”
俞秀凡冷冷说道:“在下一向言出必践,不可信任的是你。所以,你也不用动脑筋骗我,给你逃走的机会。”
宫装妇人道:“听说你学了天龙禅唱。”
俞秀几道:“不错,鱼姥姥已经施展过她的魔音了,夫人可也要试试?”
官装妇人未再多言,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王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了俞秀凡。
俞秀凡右臂麻木,左手执剑,不敢弃剑去接。他已学会了谨慎。
无名氏及时行了过来,伸手接过丹九,放人俞秀凡的口中。俞秀凡虽然封了右臂**道,但强烈的毒性,仍然由行血,渗入内腑,如是再不及时服下解药,已难再撑过一盏热茶工夫。
对症之药,神效快速,药物吞下,俞秀凡已感觉腹中毒性消退。
暗中运气,顿觉丹田中一股强大的热力,直冲而上。那热力强大无比,俞秀凡感觉到右臂**道被封中一阵暴胀的痛疼,竟然自行冲开了封**。
运讨的真气,带着解毒的药力,片到间,运行一周天,感觉到右臂可以运用自如时,顿觉精神焕发,精力充沛。这时,他才把少林群僧传薪、花无果药力引导的内力,全部收为己用。
宫装妇人只见俞秀凡脸上泛着红光,里目闪烁着如电的神芒,心中大是紧张,道:“我们可以去了吧?”
俞秀凡还剑入鞘,淡淡一笑,道:“回答我一句话再走。”
宫装妇人道:“俞少侠请说!”
俞秀凡道:“人间地狱有一座断魂垒,里面有不少人被魔音所困,那可是你们魔音教的杰作?”
宫装妇人道;“不是。我们还未到那等境界。”
俞秀凡道:“告际我是什么人?”
宫装妇人道:“是城主的三夫人——纶音仙子的手段。”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的三夫人……”语声顿一顿,接道:“造化城主,一共有几个夫人?”
宫装妇人沉吟了一阵,道:“我不太清楚,但就我所知的,已有五位夫人。”
无名氏摇摇头,道:“看来,这位造化城主,是一位很会享受,艳福不浅的人。”
宫装妇人道:“那些夫人,一个强过一个,只要她们愿意嫁,任何人都不会拒绝娶她们。”
愈秀凡哦了一声,道:“能不能告诉我们关于五位夫人的事?”
宫装妇人道:“这也在咱们的约定范围么?”
俞秀凡道:“不是。”
宫装妇人道:“那我可不可以不说。”
俞秀凡道:“可以,你请便吧!”
宫装妇人回身行了两步,突然又走了回来,笑道:“看来,你确实是一个可以信托的人。”
俞秀凡道:“有些人,相处了数十年,仍然是尔虞我诈;有些人虽只匆匆一面,就可以给予信任。”
宫装妇人道:“你是属于后一种人。”
俞秀凡道:“姑娘夸奖。”
宫装妇人道:“我们虽是一个很小的门户,但也自由自在,我们研究音律,只是想过得舒服一些,卖唱江湖,能多得一些赏银。
但到了我师父那一代,在这一门学问上,有了很大的变化,己可以用音律影响一个人的行动;传到我,更上层楼,可以用音律控制一个人,甚至可以杀人。但却未料到,会被造化门中人看上,把我收人造化城中。”
只听一声冷笑,传了过来,道:“说够了么?”
俞秀凡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红袍,手执金棒的大汉,肃立在入门口处。”
宫装妇人大力震骇,道:“神火执法!”
红衣大汉口中喷喷两声,道:“造化城中,不是没有叛徒,但他们至少是在离开造化城门后,才敢背离;像你们这样,就在造化城中背叛的事,我还是初次见到。”
宫装妇人急道:“我们不是背叛,我只是……”
红衣大汉接道:“我听得很清楚,怎么冤你们。”语声一顿,接道:“四大执法有权随时处决背叛本门的人,你们一齐上吧,还是束手就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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