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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叫化霍地站起身子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做法,不觉着太过分吗?”
岳秀冷笑一声,道:“由现在开始,云兄,在下不回答任何问题,我也不希望你多问我什么,如是阁下心中不眼,尽可行动。”
瘦叫化道:“岳少侠这样苦苦追问,咱们只好实说了。”
岳秀果然不再接口,望也不望瘦叫化一眼。
瘦叫化不闻岳秀接口,只好自说自活的接道:“咱们已经接到了帮主的通知,今夜之前,无法赶到金陵了。”
岳秀仍是闭口不言。
瘦叫化皱皱眉头,接道:“岳少侠如是要等,只怕要等到明天以后了。”
岳秀端坐如故,恍如未闻。
瘦叫化道:“咱们已据实奉告,岳少侠如若不信,那也只好由你了。”
突然转身,向外行去。
岳秀忽然间,飞身而起,右手一探,直向瘦叫化抓了过去。
瘦叫化右手一挥,拍了过去。
岳秀伸出的右手一缩一翻,忽然之间,抓住了瘦叫化右腕一带,又把瘦叫化摔到了原座位上,左手一探,点中了瘦叫化的**道。
胖叫化挺身而起,还未来及行动,岳秀右手的指力,已然逼上胖叫化的前胸之上。
胖叫化刚刚站起身子,又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
岳秀点中了两人的**道之后,又回到了原位坐下,目光一掠骆天峰,道:“如若你不想要两位贵帮的长老死去,那就别叫贵帮中人妄动。”
岳秀冷冷说道:“骆舵主,用贵帮最快迅的通讯方法,告诉贵帮帮主,如若三更之前,贵帮主不能赶到,贵帮中两位长老,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骆天峰冷哼了一声,疾步如飞,奔了出去。
朱奇目睹那骆天峰去远之后,才缓缓说道:“主人,放他离去作甚?”
岳秀微微一笑,道:“他要去找人来,也可能是去传出消息,把丐帮的帮主找来。”
朱奇嗯了一声,未再多问。
岳秀目光一掠胖、瘦两个叫化子,冷冷说道:“两位记着,丐帮在江湖上势力虽然很大,但我岳某人在江湖上的事务知晓的太少,我可能任性施为。”
胖叫化冷冷说道:“什么叫任性施为?”
岳秀道:“所谓任性施为,那就是依照在下的高兴与否来作决定了,我高兴杀了两位,那就杀了你们,我如是高兴把两位用火烧死,那就放把火把两位烧了。”
胖叫化望了瘦叫化一眼,不再多言。
岳秀盘膝而坐,闭目养息。
天近初更时分,室外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
岳秀缓缓睁开了双目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衫,身躯修伟,五旬上下,留着黑色长胡的中年人,神色冷肃的站在了大厅门口,
在那修伟青衫人的身后,站着两个六旬左右的灰衣老者,胸前飘洒着白胡须。
两个老者的神情,也是一片冷肃,眉字间,隐隐泛着怒意。
案上烛火微微摇颤,更增加了室内的冷肃气氛。
岳秀缓缓站起身子,淡淡一笑,道:“阁下是丐帮的龙头帮主吧?”
青衫人神情冷冷他说道:“不错,你是什么人?”
岳秀道:“在下岳秀。”
青衫人目光一掠胖、瘦两个叫化子道:“本帮中这两位长老,可是伤在了你的手中吗?”
岳秀道:“正是区区点中了他们的**道。”
青衫人头未转顾,冷厉的说道:“左护法,过去解开他们**道。”
左首灰衣老者应道:“秦震领命。”
大步行近胖、瘦两个叫化子的身侧,举手拍出两掌。
岳秀没有出手拦阻,只是静静的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那秦震分别在两人身上各拍三掌,胖、瘦两个叫化子,仍然呆坐未动。
青衫人一皱眉头,道:“怎么回事?”
秦震道:“是一种独门点**手所伤,属下无能,解它不开。”
青衫人道:“有这等事。”
岳秀右手突然拍出,掌指掠着胖、瘦两个叫化子身上而过。
就那么挥手一拂,胖、瘦两个叫化子,突然站起了身子,四肢伸动,**道已解。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好高明震**、解**手法。”
岳秀道:“夸奖,夸奖。”
青衫人道:“听说要见我,因而留下本帮两位长老作人质。”
岳秀道:“留下贵帮中两位长老,陪陪在下,说不上什么人质。”
青衫人道:“你要见我,现在见到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本帮弟子遍布天下,我忙的很,无暇多留。”
岳秀道:“我也很忙,但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得不耐心等候帮主。”
青衫人道:“目下本座想听听你那件重要的事。”
岳秀道:“龙凤会挟江湖手段,混入了官场中去,为害之大,不啻造反,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不但很受江湖同道的敬重,也受官方的眷顾,我希望贵帮……”
青衫人一挥手,接道:“丐帮素不和公门中来往,你如想劝我出手相助,那是白日作梦了。”
岳秀冷笑一声,道:“阁下误会了,龙凤会势力虽然很大,咱们自信可以对付,劝帮主的是希望贵帮不要卷入这个漩涡之中。”
青衫人道:“本帮中事,一向不受外人的干预。”
岳秀道:“在下只是奉劝,听不听,那是贵帮的事了!”
青衫人道:“如是你只有这几句话,我已经知道了。”
岳秀道:“我希望帮主最好有个承诺。”
青衫人道:“笑话,要本座对什么人承诺。”
岳秀道:“区区在下。”
青衫人冷淡一笑,道:“你!”
岳秀接道:“不错,在下代表七王爷,这身份够不够?”
青衫人道:“你是官方中人?”
岳秀道:“很惭愧,在下没有作官的命,我只是一个江湖人。”
说是江湖上人,青衫人突然精神一震,冷冷说道:“你也是江湖人,但竟敢对在下如此说话。”
岳秀道:“我现在代表的是七王爷。”
青衫人道:“够了,七王爷未必把丐帮如何?阁下口口声声代表七王爷,难道把丐帮震住了不成。”
岳秀道:“七王爷并无围剿丐帮的意图,但却不逃避丐帮的挑战,但丐帮近日的行为,显然,已对七王爷有所不利。”
青衫人道:“咱们先不谈七王爷的事,你一个江湖人伤了本帮中两位长老,你准备如何交代?”
岳秀道:“如若帮主想遵照江湖上的规矩解决这场纷争,在下求之不得。”
青衫人道:“那很好,阁下划出道来。”
岳秀道:“区区只有一人,贵帮人才众多,可以先派三个对付在下。”
青衫人双目盯注在岳秀的脸上瞧了一阵,道:“阁下口气很大,本座自出道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在我面前夸下如此海口。”
岳秀笑一笑,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帮主总归要遇上的,只看早来与迟来。”
青衫人道:“什么条件,由你阁下提出来吧!咱们无不答允。”
岳秀道:“帮主口气如此坚定,不觉着太豪壮吗?”
青衫人道:“丐帮权力,一向集中,本座的话,就可以代表整个丐帮。”
岳秀道:“那很好,如若贵帮三人俱败,那就请帮主交出三面行令竹符。”
青衫人呆了一呆,道:“看来,阁下对本帮的事务,了解的十分清楚。”
岳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何况,行令竹符,为贵帮中最高令符,也井非什么机密事情。”
青衫人回顾了左右两个老者一眼,心中暗道:左右护法,都是帮中一流高手胖、瘦二老,也是帮中有名的人物;但胖、瘦二老,却被这年轻人制的眼眼贴贴的,难以行动,左护法秦震,竟然解不开两人**道。
这么一分析,青衫人突然觉着这年轻人不是好惹人物,不禁心头微生惊栗。重重地咳了一声,道:“这第一阵,先由你就本座左右两位护法中指定一人动手。”
岳秀笑一笑,道:“如是区区可以指定,在下倒是希望先领教你帮主的高招……”
右护法大声接道:“千金之躯,坐不垂堂,本帮主是何等身份。你不配和他动手。”
岳秀道:“丐帮帮主,在贵帮弟子中,也许是泰山、北斗,但站在对敌位置而言,也不过是在下心目中一位敌人罢了。”
右护法闪身而出,道:“阁下好狂的口气,叫化子在江湖走了数十年,还没有遇上你这等少不更事的狂人。”
岳秀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阁下先试一阵也好。”
江横一欠身,回头望着岳秀,道:“姓岳的,来吧!”
岳秀嗯了一声,笑道:“阁下先请。”
江横窝了一肚子怒火,也不再谦让,大喝一声,一拳劈出。
他练的是混元一气功,行年六十以上,还保持着童子之身,掌力有开碑裂石之威。
这一掌含怒而发,威猛绝伦。
目睹掌力的威势,岳秀倒也不敢存大意之心,一个旋身轻转,避开了正面,右手五指拂去,扫向江横右肘软**。
青衫人沉声喝道:“小心,那是十二兰花拂**手。”
江横久闯江湖,身经百战,一看岳秀出招,已知不对,但却没有认出岳秀用的是兰花拂**手法,闻警退避,为时已晚,岳秀右手掠时而过,时间软**一麻。
岳秀存心速战速决,五指一翻,扣住了江横的右腕脉**,横手一带,把江横拖开三尺,一松手,疾退五步,道:“得罪,得罪。”
江横一张脸,变成了猪肝颜色,红里透紫,难看已极,仰天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叫化子数十年来,遇上过不少高人,但却从未受过今宵辱,还有何颜偷生人世。”
反手一掌,直向天灵要**之上拍去。
青衫人冷冷喝道:“住手。”
右手一抬,一股指风,点了过去,正中江横右臂,掌力顿消。
青衫人一上步,两道威厉四射的目光,盯注在江横的身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怎可如此轻生。”
江横在帮主一阵开导之下,心中悲忿稍消,一欠身,向后退去。
青衫人的狂气全消,目光盯注在岳秀的脸上,缓缓说道:“阁下身怀绝传奇技,无怪如此气焰,本座领教几招。”
岳秀微微一笑,道:“帮主夸奖,正如帮主之言,晚辈胜在江前辈不意之中,江前辈有些轻敌,晚辈有些侥幸。”
青衫人暗暗叹一口气,道:“岳少侠胜而不骄,反见谦让,于某人识人不明,惭愧得很,岳少侠请出手吧!”
两人忽然问变的客气起来,敌对之意,消去不少。
岳秀缓缓向前行了两步,道:“晚辈心怀苦衷,三阵之约,言犹在耳,不得不出手了。”
青衫人道:“岳少侠但请施展,不用手下留情。”
岳秀道:“帮主先请。”
青衫人正待出手,突闻一个冷冰的声音,道:“帮主不可。”
随着那一声轻喝,两条人影,跃入室内,并肩而立。
一个白发白胡,灰色长衫的老叫化,一个却是素服淡装的清丽少女。
岳秀轻轻咳了一声,道:“朱奇,朱奇……”
他连叫数声,不闻回应之言。
那清丽少女冷笑一声,道:“不用叫他了,他早已被点了**道。”
岳秀点点头道:“什么人下的手?”
素服少女道:“我!”
岳秀道:“很高明,在下竟然未能及时发觉。”
白髯老叫化目光转注到青衫人身上,道:“帮主乃一帮之主,岂可和这等狂人动手,请退后一步,容待老朽和他见个高下。”
他自称老朽,显然是辈份高过了丐帮帮主。
一帮之尊的青衫人,对这白髯白发老叫化,似是极为尊重,轻轻咳了一声,道:
“居老已是退休之人,此事怎敢再劳动大驾。”
白髯老叫化哈哈一笑,道:“我居无上虽然退休了,但还算是丐帮的人,帮主不用客气了。”
青衫人道:“既然如此,本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缓缓向后,退开了五尺。
居无上前行三步,冷冷说道:“小子,你认得我老人家吗?”
岳秀道:“看起来,你好像是极受丐帮中人尊敬的元老。”
居无上道:“不错,倒叫你小子给蒙上了。”
岳秀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只要稍为细心一些,都可以一眼就瞧得出来。”
居无上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夫虽已退休了二十年,但还是丐帮中人,有人和丐帮中帮主动手,又叫老夫遇上了,自然是不能不管了。”
岳秀心中暗道:看来,这老人是丐帮中最受敬重的人物,只可惜朱奇已被人点了**道,无法听他指出此人身份。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阁下之意,是代替贵帮主和在下动手一战了?”
居无上道:“不是代替,而是应该,丐帮中,只帮主的身份最高,老叫化虽然退休了,也还是丐帮的人。”
素服少女突然一侧身,抢到了居无上的身前,低声道:“义父,这点小事怎劳你老人家亲自出手,交给女儿就是。”
居无上笑道:“这小子既有这份狂劲,自然不是无道理,你要小心一些。”
素服少女微微一笑,道:“所以今夜我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岳秀暗提真气,道:“姑娘,动手上搏,各凭本领,你义父说的不错,姑娘应该小心一些,莫要我伤到了你。”
只见她一扬柳眉儿,怒喝道:“你小心,我第一招要取你双目。”

说完话,一长柳腰,两根纤纤玉指,已到了岳秀面门之上。
动作之快,身法之奇,岳秀生平仅见。
岳秀心头震动了一下,突然间,斜斜滑开五步。
那素服少女一招落空,亦不禁微微一怔。
但她立刻如影随形般欺了上来,双掌连环拍出,掌指交锗,招招如电光石火一般。
青衫人和丐帮左右两大护法,都看得全神贯注。
岳秀双手疾挥,指点肘撞,也不过刚刚把对方的攻势封住,竟然无法还击一招。
这是他自出道以来,遇上的第一位招数奇幻的强敌。
素服少女一口气攻出了七十二招,把一套绵连的掌法用完,才忽然停下了手来。
脸上是一片惊奇之色,双目中闪动着冷电一股的光辉,缓缓说道:“你能接下我一套穿花掌法……”
岳秀冷冷接道:“姑娘还有什么高明武功,请施展出来,在下一并领教。”
素服少女道:“我已经攻你两次,这一次该你出手了。”
岳秀道:“要在下出手吗?”
素服少女道:“不错,我已经见识过了你的防守身法,那确实很高明,现在我还想见识一下你的攻人之术。”
岳秀道:“好!姑娘一定要见识,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突然欺身而上,拳掌并施,攻向了素服少女。
岳秀的攻势不如素服少女的变幻万于,跃眼生花,但他一招一式,却是札实的很,真是招招如铁锤击岩,巨斧开山一般。
素服少女硬封三招之后,立时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不如对方甚多,改用了小巧的身法,闪避岳秀的攻势。
岳秀连攻了十二招,始终没有击中素服少女,不觉间激起了豪壮之情,拳法一变,忽见快速。
刹那间,幻化出漫天掌影,挟带着呼呼的劲风。
素服少女似是用一种很特殊的身法,有如穿花蝴蝶一般,穿行在那漫天的掌影之中,岳秀又攻出三十六招,仍然未能沾到那素服少女衣衫。
这一轮攻势,那素服少女除了硬封三招之外,就未再还手,一直用轻功身法,避开了对方的攻袭。
岳秀又攻了十余招,连换了四五种掌法,仍然未能伤到那素服少女,收掌退后了三步,道:“姑娘好高明的身法。”
那素服少女头上已见了汗水,而且微微喘息。
她尽量保持神色的镇静,暗暗吁一口气,道:“你怎么不攻了?”
岳秀道:“姑娘何以不肯还手?”
素服少女道:“我第一次攻你,你就没有还手,第二次,我应该让你全力施展。”
岳秀道:“咱们已两阵未分胜负,姑娘至少应该明白,无法使在下屈服了……”
素服少女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岳秀道:“在下希望姑娘再选择一次?”
素服少女眨动了一下星目:“我选择什么?我不太懂你的话。”
岳秀道:“姑娘如肯退出这场纷争,现在,还来得及。”
素服少女道:“有一件事,只怕你还未弄清楚。”
岳秀道:“哦!那就请教姑娘了?”
素服少女道:“我也是丐帮中人!”
岳秀冷笑一声,道:“姑娘一个人说话反复,也要有个分寸,姑娘曾说过不是丐帮中人,言犹在耳,如今竟又自认是丐帮中人,照你姑娘这等为人的情形,只有龙凤会那种诡秘和阴险集成的组合,才会有你这种脸厚皮粗的人,说谎也不选时机。”
素服少女一张脸泛起了羞红之色,身躯也微微抖动。
显然,她内心中有着无比的激动。
岳秀道:“在下只是讲一个理,姑娘对自己片刻工夫内反复之言,又能作何解释呢?”
素服少女道:“我不是出身丐帮,我也未正式加入丐帮,你说我能不能算是丐帮中人?”
岳秀道:“如此说来,你应该不是丐帮中人。”
素服少女道:“我养父是丐帮中的退休长老,他可以不问丐帮中事,但他并未正式脱离丐帮,他伸手管丐帮中事,是否有错?”
岳秀道:“他以丐帮中退休长老的身份,自然可以管丐帮中事。”
素服少女道:“我养父如若恢复丐帮中长老的身份,我自然也算是丐帮中人了。”
岳秀道:“姑娘这理由牵强的很……”
居无上道:“你是说,我这位义女是龙凤会中人?”
岳秀笑一笑道:“这件事,我想阁下应该比我清楚。”
居无上冷冷道:“我说这是件不可能的事。”
岳秀道:“往往有很多事,就发生在不可能的情况中,丐帮中人,向以忠义为主,如若这位姑娘,自幼出身丐帮,也就不可能说出反复无常的话,因为,贵帮对信诺二字,向极重视,如是在下推断的不错,老前辈这位义女,收在膝下不久。”
居无上愣住了,望着岳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岳秀不但说的人情入理,而且,还说出了大部分事实。
但他的口气,却很婉转。
居无上回顾了素服少女一眼,缓缓对岳秀说道:“不错,老朽收这位义女,不过一年时光,但这并不能证明,她是龙凤会中人。”
岳秀淡淡一笑道:“但也无法证明她不是龙凤会中人,对吗?”
目光转到青衫人的身上,接道:“帮主,不论咱们日后为敌为友,现在,区区想先说明几件事。”
青衫人也变的和气起来,点点头道:“你请说。”
岳秀道:“有几件事,在下心中十分怀疑,丐帮不和公门中人往来,天下皆知,但丐帮不和公门中人作对,也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但丐帮忽然间,和公门中人作对起来,这中间,难道全无原因吗?”
青衫人道:“本座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感。”
岳秀道:“那是因为帮主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青衫人道:“什么人也影响不到我。”
岳秀笑一笑,道:“帮主,在下还想请教一事。”
青衫人道:“本座洗耳恭听。”
岳秀道:“帮主突然间到金陵来,不知为了何故?”
青衫人沉吟了一阵,道:“本座到此,只是一种例行的巡视……”
岳秀接道:“帮主不觉着太巧合一些吗?”
青衫人道:“这就有些过分了。”
岳秀道:“至少,丐帮一向不愿和官府中人冲突,但帮主,却在金陵多事之秋,突然赶到金陵,作何解释?”
青衫人道:“放肆,给我拿了。”
岳秀屈指轻弹,缕缕指风,封住了左右两个护法的举动,笑一笑,道:“不是在下夸口,在场中人,除了居老前辈之外,各位都非在下的敌手。”
左右两大护法,本来已准备出手,但却被岳秀弹出的指风,逼的连连退避。
谈笑退敌,绝技惊人。
居无上冷冷说道:“阁下的弹指神通,能练到双手齐发,实很高明。”
岳秀肃然说道:“老前辈夸奖了。”
居无上道:“你当着老夫之面,如此藐视丐帮,岂不是要老夫难看么?”
岳秀道:“老前辈深明大义,想来不会为小不忍乱了大谋。”
居无上道:“老夫忍气吞声,只为了想早些了解真象。”
岳秀道:“这就说明了老前辈是一位明辨是非的人。”
目光转注青衫人的身上,接道:“丐帮正值鼎盛之期,九大门派都生出敬畏之心,足见帮主是位雄才大略的高明人物。”
这几句夸奖之言,搔到了那青衫人的痒处,只听得心中大为舒畅,怒火消退。
不容青衫人接口,岳秀又先说道:“丐帮基业,传了数百年,虽是由阁下领导进入了鼎盛之势,但最大的功劳,却是前两代的掌门人,他们下了多少的苦心,培养了多少人才,才有今日的鼎盛,这一点,尚望帮主珍惜。”
这几句话,却又击在青衫人的痛处。
忍下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姓岳的可以说点正经事了。”
岳秀道:“丐帮向以忠义相传,若是伤了忠义之名,那岂不是一件大大的遗憾。”
居无上皱皱眉头,道:“帮主,老朽有几句不当之言,不知是否要禀报帮主得知。”
这居无上乃丐帮中连经三代帮主的元老,不但受到历代帮主的敬重,也极受帮中弟子的崇敬。
居无上道:“帮主传下令谕,召老朽来有何大事?”
青衫人摇摇头,道:“没有的事……”
语声一顿,改口说道:“也许是他们觉着金陵和你隐息之处最近,怕我有什么失闪,所以,通知你一声。”
居无上道:“老朽收的是竹符令,显然,事情紧急,老朽不得不来了。”
青衫人点点头,道:“照说,咱们丐帮中退休的长老,除了竹符令外,其他的令符,可以不理。”
居无上道:“所以,他们就传了竹符令!”
青衫人道:“此事,我一定要查,而且,非要查一个水落石出不可。”
居无上道:“好!你也该查查……”
目光转到那素服少女身上,道:“娃儿,我待你如何?”
素眼少女道:“情意如山。”
居无上道:“那你就不能欺骗义父了。”
素眼少女道:“女儿不敢。”
居无上道:“好!我问你,是不是龙凤会中人?”
素服少女微微一怔,道:“义父,你这问话是什么意思?”
居无上道:“老夫觉着那姓岳的说的十分有理,这中间,确有很多的可疑之处。”
素服少女道:“说的也是,帮主既未下令,什么人敢把竹符令,送到了你老人家的手中。”
居无上点点头道:“就丐帮而言,这的确是一件大事……”
岳秀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前辈,在下觉着,你和这位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
居无上冷冷说道:“你是说老夫对姑娘的问话未问清楚。”
岳秀道:“不错,老前辈只问了一半,欲清丐帮之疑,应该先清老前辈的身侧。”
居无上道:“老叫化觉着,无事可问了。”
岳秀道:“老前辈,在下觉着,还有很多可问的事。”
居无上冷哼一声道:“她如是龙凤会中人,还会赞成老叫化追查丐帮中的事吗?”
岳秀笑一笑道:“这就是龙凤会中人的可怕之处了。”
居无上怔了一怔,道:“小子,你要记着,玷污了一个的清白的声誉,跟毁了她的名节,是一样的罪恶。”
岳秀道:“这个在下明白。”
居无上道:“那么就请问吧!”
岳秀道:“好!晚辈还请老前辈赐予合作,并能责成令媛,要她回答我每一句问话。……”
居无上接道:“可以,这一点,老叫化相信可以办到。”
岳秀道:“这中间,还有一些事,老前辈要多多留心,能由龙凤会派出来,独当一面的人,不但武功高绝,她的才华,也必然是第一流的才人,但百密难免一疏,晚辈问她的话,回答是否有误,晚辈难可辨别,但却不如老前辈能够立刻指出真假。”
居无上回顾了素服少女一眼,道:“云儿,真金不怕火,你可敢答应他的请求?”
素服少女沉吟了一阵,道:“可以,但如他玷污了女儿的清誉,他又该如何补偿。”
岳秀笑一笑,道:“姑娘的意思呢?”
素服少女道:“我要打落你一口牙齿,我要割下来你的舌头,要你以后,永远不能再胡言乱语,玷污女孩子的清白。”
岳秀微微一怔,沉吟不语。
居无上道:“小子,怎么不说话了,你可是有些害怕了?”
岳秀神情肃然的点点头,道:“好!就依姑娘之意,如是在下的看法错了,甘愿受割舌、拔牙之苦。”
素服少女道:“慢着……”
岳秀接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素服少女道:“你要问我几句话?不能不停的问下去。”
居无上道:“对!如是你不停的问下去,也是一桩麻烦事。”
岳秀道:“只要老前辈能公正仲裁,姑娘有问必答,在下想十句话之内,就可问个水落石出了。”
不待居无上开口,素服少女已抢先答道:“好!就以十句作准,你请问吧?”
岳秀目光转注在居无上的身上,道:“老前辈,这件事,老前辈是仲裁人的身份,希望老前辈不要存父女之情,心生偏袒。”
居无上冷冷说道:“老夫是何等人物,岂会是非不分!”
岳秀对素服少女一挥手,道:“姑娘高姓、芳名、家居何处?”
素服少女冷冷说道:“你这是三问?还是一问?”
岳秀道:“这要仲裁人决定了?”
居无上道:“是三个太多,一个又太少,老夫仲裁,可以作为两问。”
岳秀点点头,道:“好!就算两问吧?”
居无上道:“云儿,要据实答应人家的问话了。”
素服少女道:“我姓高,闺名小云,原籍湖北,够了吗?”
岳秀道:“虽然太简单一些,但大体上可以过去了。”
高小云冷冷说道:“还有八问,希望你能早些问完,我要割下你的舌头,敲碎你满口的牙齿。”
岳秀淡淡一笑,道:“姑娘这一身武功,是何人传授?”
这一问,他忽然改变了问法,把问话内容,浓缩干一句话中,只问重点所在。
高小云道:“我这一身武功,都由我师父传授。”
岳秀苦笑一下,道:“好高明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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