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早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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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恋?什么是早恋?我不明白呀!”段天明决定打死不认账,所以立即装起了糊涂。
“早恋、早恋就是……”尚国强一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一直当幼师的王干妈见多识广:“早恋,也有叫做青春期恋爱。就是未成年男女对异性感兴趣、痴情或暗恋,一般指18岁以下的青少年之间发生的爱情……”
“哦——”段天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忽然一脸无辜地问道:“这——和我有关系?”
“别跟我们装糊涂!”深知段天明底细的刘倩自然看出对方是在演戏,冷笑道:“看来那教导主任有一半说的是真的了,你这小子不好好学习,居然学会了玩早恋……”
“我反对!”段天明立即打断道:“我什么时候没好好学习了?我每次考试都是满分,怎么叫不好好学习了?姐姐你好歹也是预备党员了,说话怎么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不实事求是呢?”
“哟,说你胖,你还喘了!”刘倩得意地一笑:“那你的意思是,你承认自己早恋了?”
“这……算是吧!”段天明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就中了姐姐的奸计,但随即便将计就计地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婷婷和冰冰都是我妹妹,哥哥对妹妹好,妹妹喜欢哥哥,是天经地义的事嘛!不过,如果按照刚才王干妈所说的早恋定义,倒也搭上了边……我、我很无辜哩!”
“你无辜?你要是无辜,全天下的人都比你无辜!”刘倩根本不相信段天明的鬼话,表情严肃地道:“上次给冰冰买……那个什么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们俩的关系很不正常,没想到啊没想到,连婷婷都被你骗了进去。从今天开始,以后你不许和冰冰和婷婷交往!”
“这不太好吧?”段天明眉头一皱,慢悠悠地惋惜道:“唉……我倒是无所谓,只可怜了两位妹妹,以后就没人给她们辅导学习了,这马上就要中考了,到时候成绩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哦!”
“是啊是啊!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吧!”尚国强和王干妈一听这话,连忙站到了段天明一边,毕竟这事可直接关系到自己亲生女儿的学习大事。
事实上,还有一点没说。尚国强和王干妈倒是早就有心让自己的女儿和段天明定娃娃亲,毕竟像段天明这么优秀的少年天才和百万富翁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只是在世界观上,两人还不认同段天明这么早就开始和自己女儿谈恋爱,因为这毕竟是被大人们深恶痛绝的早恋。
怎么办呢?刘倩也猜到了尚国强和王干妈的心思,心中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其实,这也没什么嘛!”比猴子还精的段天明怎会看不出大人们的担忧,笑了笑后,自言自语地道:“唉,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大人的怎么想的,不就是早恋么,这有什么啊!”
“闭嘴!”正在想主意的三个大人同时对段天明吼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凭什么闭嘴啊?”段天明早就不耐烦了,不顾大人们杀人的眼神,指着刘倩哼笑道:“姐姐,你不会忘记了吧?你读高一的时候,好像和某个男生有那么一腿吧?哼哼,难道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你、你你!”刘倩顿时一愣,心道这小子怎么知道我高中早恋过?难道……不会啊,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啊,要不是这小子提醒,我自己都快忘了呢……
“我什么我?”段天明不等刘倩反应过来,又“唰”地一声指向了尚国强,嘿嘿笑道:“嘿嘿!姐夫啊姐夫,听说你初中到警校中专期间,一共谈了三个女朋友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姐姐心目中那个‘我不是随便的人’,居然这么随便地就早恋了几场啊……”
“这、这这……”尚国强惊恐地看了刘倩一眼,面对对方质询的眼神,结巴了半天才前言不搭后语地讪讪笑道:“啊哈哈,那个那个……,当时不懂事,而我又人见人爱,实在是惭愧……”
“还有你,我亲爱的王干妈!”段天明得势不饶人,继续将小手指向了黄婷婷的妈妈:“听说您和黄干爸是从小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吧?哎呀!这就有意思了!既然是青梅竹马,也不知道王干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黄干爸的呢?又是什么时候确立了恋爱关系的呢?”
听了这话,王干妈脸色变了数遍,最后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嘿嘿嘿!”见王干妈哑口无言,段天明得意地在心中奸笑:“反正你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在初三的时候就已经被黄干爸圈圈叉叉了吧?啊哈哈哈……”
“臭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大人的事的?”最后还是刘倩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到王干妈的表情后心中也已经了然,心想这成什么了,本来是想教训段天明的,可怎么反过来被小孩子给教训了。
“我猜的!”段天明开了一句玩笑,先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板砖,然后扫视了众人一眼,神秘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你个……”三人同时恼羞成怒,可没等话说完,段天明就伸出指头摆了摆,摇头晃脑地道:“!!!不要这么激动,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可就是不想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否则我怕你们心理承受不起。你们只要知道,我是真心对两个妹妹好就行了,其余的,不需要你们操心!”
三个大人被段天明不符合年龄的话弄得不知所措,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疑惑和震撼,谁也没想到,一向被他们当成小孩子的段天明,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半严肃、半威胁的话来。
“天明……”刘倩欲言又止,她忽然觉得面前的段天明陌生了许多,也和自己疏远了许多。
“姐姐,别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嘛,要不姐夫会吃醋的哦!”段天明心中一叹,面上开了句玩笑后,表情也变得无比严肃起来:“我从小就是孤儿,而你们三位,是我最亲近的人,将我抚养到现在,我心里十分感激也一直很尊重你们。”
“但是,”说到这里,段天明眼中精芒一扫,沉声道:“但是,我现在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做人原则,我不希望你们过多地干涉我的一切自由,包括恋爱自由!你们可能会说,早恋不好,可理由是什么?影响学习吗?我想这个理由在我和两个妹妹面前说不过去吧?”
段天明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你们像我这般年纪的时候,不也早恋过吗?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们做大人的都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再说了,如果是古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放到现代,西方国家也没‘早恋’这种概念!这明明就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这一通旁征博引的话下来,本来还想争辩的大人们顿时哑口无言,虽然他们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也觉得段天明的话说得确实有点道理,再想想自己青春发育期所做的种种荒唐事,三人更没脸教训段天明了。
“好吧……”刘倩努力地消化了段天明今天种种不正常的表现后,叹了口气道:“唉,你确实长大了,而且比我们想象中要成熟得多,这早恋的事情就不提了。不过,我们希望你能正确地看待这个问题,千万不要作出太出格的事情来,姐姐可是一直对你期望很高的!”

“期望很高?期望哪里‘高’哇?”段天明听了这话不禁又开始了意淫中……
“咳……我有个问题……”王干妈也回过了神来,只是眉头皱得老高:“明明这孩子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也懂事的多,又聪明,所以他和我家婷婷来往我倒也不怎么反对。只是,我现在还不太清楚,这孩子与冰冰又是什么关系呢?难不成……”
是啊!难不成段天明这小子想一拖二?所有人心中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而且越想越觉得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事实,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段天明身上。
“当然是兄妹关系啦!”段天明说完,发现众人对这个答案似乎很不满意,连忙又难堪地笑道:“啊哈哈哈……,其实……,这个嘛……,你们也知道,我嘛……还小,现在对妹妹们还只处于友爱阶段,至于长大了么……,那就看婷婷和冰冰谁对我更好了……”
段天明现在还不敢说早已打算将二女收进囊中,毕竟今天的这些话已经足以让大人们消化吸收一段时间了,过阵子、过阵子再提提这事儿,总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后,物极必反地将既得的利益也弄没了吧?
段天明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也确实起到了很为妙的作用。
威胁!严重的威胁!
听完段天明模零两可的暗示之后,尚国强和王干妈条件反射般地对视了一眼,而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强烈的敌意!
开玩笑,像段天明这么优秀、这么聪明、这么富有的金龟婿到哪去找啊!既然段天明这孩子说得很直白了,看以后谁对自己更好,自己就会更喜欢谁,那么……这不就是在暗示,段天明最终会在两个丫头当中选一个对他最好的正牌女朋友么?
机会难得!一定、一定要把握住!
一向干练的王干妈瞬间听明白了其中的调调,暗想段天明虽然是自己的干儿子,但毕竟隔了那么一点,而且冰冰那丫头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天优势,自己女儿婷婷则处在了不利的地位,若是想扳倒对方,那就得提前下功夫啊!
想到了这一层,王干妈立即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段天明的肩膀,异常热情地笑道:“哎呀,还是明明懂事,知道现在还小,应该努力学习,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这样吧,婷婷那丫头最近老是向我抱怨,说学习渐渐感到了吃力,想让天明每天去家里帮她辅导辅导,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干脆就让明明搬到我家里住算了,反正我家又宽敞,平常多双筷子也热闹些!”
“那怎么行!”尚国强立即不干了,连忙反对道:“老是麻烦您多不好意思,还让您这么破费……”
“没事没事,这点小钱算什么,只要婷婷的学习成绩能继续保持下去,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这可是做长远投资呢!”
“其实,我们家也不小,明明有他自己的卧室……”尚国强嘴巴有些笨,发现自己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心中一急,顿时也发了狠:“我听说冰冰最近也感到学习十分吃力,我正打算让明明暂时就住到冰冰房里,这样两人也方便随时进行学习上的交流……嗯,我看就这么定……”
“定”字没说完,刘倩就已经跳将了起来,狠狠地将尚国强脑袋一拍,怒道:“定你个头啊!他们都这么大了,怎么能住在一间屋里,你这不是没事添乱么!”
“我、我……”尚国强一个大男人委屈至极,虽说自己在单位里呼来喝去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回到家中,那就是一温情小男人,特别是面对刘倩的时候,心里总是忍不住发虚,毕竟每天晚上刘倩那妖精都是将他整得跪地求饶,唉,不服不行啊!
“这样吧,”刘倩作为段天明的第一监护人,自然是站在段天明的角度上考虑,想了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王姐,不如你让婷婷搬到我家来住,和冰冰睡一张床,正好也有个照应。反正婷婷也经常住咱们家,他们三个在一起也习惯了,学习上正好可以相互帮助,至于以后的事……现在孩子还小,就像明明说的,这不是我们大人操心的事。你们看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王干妈“勉为其难”地推诿了半秒,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立即拍板道:“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让那丫头今天晚上就搬过来!再见再见!走了走了!”说完,生怕煮熟了鸭子飞掉的王干妈急急忙忙地冲出了屋子……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
“好像……有点不对?”尚国强像是在征询刘倩,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嗯,我也发现了!”刘倩瞟了一眼在那嘿嘿傻笑的段天明。
“怎么说着说着,事情反过来了?”尚国强还是有些不解。
“哼!”刘倩将段天明的耳朵一揪,冷笑道:“还不是这小子闹的!本来是想教训一下这小子的早恋问题,可现在你们不光让他得逞了,还主动将女儿卖了,这种投怀送抱的事亏你当爸爸的干得出来!”
“哎哟……”段天明怪叫了一声,抗辩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像我这么优秀的少年,你们到哪去找啊?姐夫也是望女婿心切……这辈分怎么这么乱呢?唉……不管了,总之我真真真的很无辜,姐姐你快放手!”
“放手也可以!”刘倩冷笑连连:“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知道我早恋的事的?”
“对对!还有我的那些事,快说!”尚国强也反应了过来。
“无可奉告!”段天明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地回了一句,然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居然逃出了刘倩的手心,躲进了自己的卧室,只留下尚国强和刘倩两人面色古怪地大眼瞪小眼。
“唉……,既然孩子不想说,那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沉默了片刻,尚国强最先开口,只是语气显得有些心虚。他可是还记得先前段天明曾威胁过自己,要是真把段天明逼急了,指不定对方还会爆出什么料来,毕竟自己又不是圣人,这辈子哪会没有一些小小的污点呢?
刘倩沉吟了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心想段天明这孩子,越来越难以让人看透了,如果以后长大了,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唉,他以前说的那个什么“长大了要娶好多好多老婆”的话,不会是当真吧?
与此同时,段天明房间里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只见段天明此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并且用被子紧紧地将自己裹在了里面,英气的脸上已经白得吓人,像是刚从死人堆里走出来一般,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发梢,嘴里的牙齿打得“咯咯咯”地直响,全身不停地发抖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样表情变得扭曲,十分恐怖。
“妈的,一次推算了三个人的命运星阵,要死人了……”段天明痛苦地紧闭双眼,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突如其来的痛苦,心中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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