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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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平威回头看了一眼李学之,脸上展开一片狡黠的微笑说:“李县长,你勒不是讨教的麻将技术问题哟!难得休闲一会儿,就先不谈其他工作上的事,好好耍会牌!”嘴里说着手也不闲,转过头打出一张三条,不等李学之开口又说:“你看我为什么要打三条?”
李学之其实也没指望马上能从他那里得到具体的回答,看了看雷平威桌上的牌,原本是一对三条,四条五条各一张;还有一坎二万带个一万。打了三条落听胡一、三万;如果打了一万则胡三、六条。就说:“其实两个叫都是胡两张,也许这张容易胡点。”说着点了点一万。
雷平威说:“也许吧,我也是凭经验打。看看桌面,三六条也只出了一张,这边的牌也只出了一张,胡牌的机会应该都大,不过我勒点有想法,就看运气好不好喽!”说着点了点那一坎二万,意思是想出杠牌,如果二万杠了,那一万还不是瓮中捉鳖。按规矩如果明杠了,就是抓别人的点炮也有三百元了。
旁边的武建设冲着李学之笑着说:“李县长,给我们透露点消息,雷老板是大老板,**就是杀富济贫的!救救我这贫苦大众吧!”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呵呵直笑,雷平威徉怒道:“你个菜背篼(意思是打牌手气很差的人,经常输钱,就象装菜的背篼),反正是背篼,还想翻身么?我不但要打倒你娃,还要踩上一脚!也用不着向你们县长求救,我看他也是个梗直人,做不出勒种龌龊事。我反正在你面前运气好得很,不妨就告诉你,我过一、三万!自己摸算求!”说着把牌一扣!转头笑着说:“李县长,我没胡说吧?”
李学之呵呵一笑说:“建设,雷老板真是胡一、三万!你们放心打吧。呵呵”
王金龙苦笑一声说:“自摸的可能性很大,我一、三万没一张!”
老汪则笑眯眯地说:“我一、二、三万一句话,想放炮都不可能啊!”
雷平威一挥手说:“哎呀,弄得没一点严肃性了,都不象是打牌喽哟!”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抓牌,也不看,随手就打!这雷平威真是老雀子了,连最难辨别的万字也全凭手感摸得出。
李学之就走动着看三家,王金龙确实没一张雷老板要胡的牌,可也落听了,对胡七万和四筒;武建设的牌还没听,但形势大好,如果碰了九条或八万,则可以胡一、四、七筒了;老汪的牌最烂,除了有一二三万一句话,其他的都不成坎不成句,见李学之看牌,摇头说:“李县长,我的牌烂得无法打了,真想把一万打了出一百元等下盘,免得自摸了出多的。”
雷平威连忙说:“你放炮我也不过,就要自摸!”
大家在嘻嘻哈哈中继续打牌,可牌越摸越少,雷平威硬是没摸到想要的,渐渐脸上的笑有点勉强,自信满满的脸上开始露出了点不耐,口里发狠地说:“批牌死哪里去了?我就不信吃了耗儿药,硬是摸不到!”
李学之再转一圈,原来王金龙摸了一张一万、一张三万,开了一对七万,准备胡嵌二万;老汪则又摸了一个三万,牌照样稀烂;武建设已经落听胡一、四、七筒。看来牌垛里还有一张一万一张三万,只看雷平威运气好不好,摸不摸得到了。
这时武建设摸到了一张四筒,李学之正要说话,可武建设手快,抽出一张二筒打了出去,嘴里还说:“二筒是张保险牌,应该没人胡。”说完牛头冲李学之笑了笑。李学之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牌打得不错,就是辛苦得很!”
世人为什么要打牌,为什么热衷赌博,无非就是争强好胜、争狠斗勇。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不服气要翻盘!而麻将更是个人利益至上的赌博方式,不存在团队精神不存在整体利益,四人各自为战,在苦心经营的同时还要提防三面进攻,攻中有守,守中带攻,攻不是盲目进攻还要留有回旋;守不是死守还要伺机反击。总之端的惊险刺激无比!而武建设打这样的工作牌还真是辛苦,就象一个将军,胜利唾手可得却要停止进攻,甚至还要冒这全军覆没的危险!难怪雷平威喜欢跟建设打牌,也许就是武建设会察言观色会留有回旋。象雷平威这样阅人无数精明狡诈之辈,不会看不出其中的倪端,相反他很享受别人给他的敬重与面子。
可惜好运气没降临,直到摸完了全部的牌也没搞到自摸,雷平威哈哈一笑说:“做人就象杯子装水一样,真是一点自满不得,你们看我一满就洒了一地,成了笑话喽!只是可惜了一手好牌!”说罢手一推开始洗牌,只有武建设和李学之交换了个会心的眼色。按规矩没人胡臭了牌不换人,李学之只好再看一盘。
这把牌雷平威少了废话,专心打牌,王金龙、武建设怎么拉话题他都没搭理,等到落听了,却是个边听,胡边七条,再看桌面,条子出得不多,看来基本上了手,雷平威说:“李县长,我这把牌怎么样?只怕又是难得胡哟。”
李学之笑着说:“那就看运气了,很多东西想着不来,不报希望吧,却偏偏又给人惊喜,这才好玩,对不对?”
雷平威呵呵直笑说:“对头对头,李县长说话就是精辟,还有哲理哩!我就当瞎猫碰死老鼠吧。”两人说说笑笑,王金龙打一六条,武建设开杠,知道雷老板听了牌,说:“我可得小心点,如果放个杠上炮可就惨了。”斟酌了一番,打了个九条,还说:“六、九条一条路,估计没人胡得到。”
老汪却搞恶,使劲把一对九条摊了出来,惊喜地表情让武建设着实吓了一跳,“碰!”老汪这才笑了起来说:“唉,等我落听了再杠嘛!七条!”
雷平威倒了牌,说:“多亏了小武的九条啊,要不然老汪的七条不晓得还要扣好久呢!”
老汪赶快起身让位子,说:“那是不是分五十给小武呀!”
雷平威微笑着说:“可以啊,只怕小武嫌少哟。”
小武说:“雷老板,五十元只怕你拿不出手哟?你嫩个大的老板,就是到歌舞厅给小姐都是三五百的,何况我们关系嫩个好,给个七、八百万还凑合!”
雷平威伸手在武建设头上来了一下,说:“你娃成心在李县长面前出我的洋相唆!安心打麻将吧。”
李学之上了桌,开牌后,这牌来得齐整,一碰落听,而且胡得宽,李学之看着也是满心欢喜,不禁暗暗说:难怪许多都喜欢打牌,我看着这么利索的牌都情不自禁地高兴。没出几张,李学之就碰了幺鸡落听,胡六九万。王金龙的牌也出乎意料地好,不多会就碰了三坎落地,应该也听牌了。
武建设不满意地说:“雷老板,你整我唆?才勒几张牌就停了我三次电!”
雷平威哈哈大笑说:“该你娃着,不是停三次电,是停水停电听煤气!哈哈”
一席玩笑话就连李学之也笑得喘不过气来,王金龙则说:“这叫配合默契,我自摸了少收雷老板一百,表示感激!”
没想到李学之摸到了个九万,牌一摊说:“确实配合默契,我自摸了。”
武建设也把自己的牌摊开说:“你们看,李县长自摸了,我还没摸到几次牌!这两百元出得有点冤哟!”几人凑近一看,果然烂得不得了。
几圈下来,雷平威和李学之手气比较好,都搞了几个自摸,基本也没放炮,倒是老汪和武建设不停地上下牌桌,只怕输了三四千了。
厨师小毛买菜回来,借口休息一下看看牌,搬了把椅子坐在雷平威的身边,不时跟他说说奉承话,倒也让雷平威笑口常开,而且说来也怪,小毛坐在旁边后,雷平威胡牌率高了不少,自摸小胡不断。搞得雷平威不时夸小毛是他的福星。
李学之冷眼旁观,发现小毛不断在旁边冲着王、汪、武做手势,一有手势,他们出的牌就会被雷平威碰到,或是边张嵌张地胡牌。估计他们之间早就有一套暗号。
小毛看了有三四圈,觉得时间不早了,就故意惋惜地说:“雷老板,我要准备晚餐了,不过我买了您最喜欢的鸭舌。”
雷平威在小毛起身时从抽屉摸出两百元塞在他手里说:“你是我的福星,勒是分红,给你买烟抽。不许推来推去的!”
小毛也许经常得这样的分红,连忙抓在手里说:“谢谢雷老板,您继续赢钱!”又笑着说:“大家都赢钱啊!”
雷平威笑着推了小毛一把说:“都赢钱,桌子输板凳输啊!哈哈”
这时高达睡眼朦胧地从楼下下来,抱怨说:“建设,说好了雷老板一来就叫起我的嘛!雷老板,我睡过头了,不好意思啊。”
雷平威说:“我晓得你娃聪明,现在睡好喽,等到打晚场时你娃精神比鬼都好!”
高达呵呵一笑说:“我的精神总也比不到你,老是犯瞌睡。怎么样,手气好不好?李县长赢钱了吧?”
李学之笑着说:“我是瞎蒙,倒是雷老板手气好得不得了,十把有五把是他胡!”
老汪苦笑着说:“高处,你接起打,我今天手气撇得很,都输了快六千了。”
高达也不客气,说:“老汪,你老实坦白,昨天晚上做啥子去了,手气嫩个撇?实在不行去冲个喜,我下把接起。”
雷平威笑着说:“高达,你今天带了好多钱?够不够输哟?”
高达嘿嘿一笑说:“雷老板,有你在我还怕输么?你也不忍心见自己的手下一败涂地吧?”
雷平威似乎很受用高达的话,用指头点了点高达,故意不看他专心打牌去了。
李学之听了暗暗摇头,行业之中的不正之风是随处可见,他们利用自己的优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棉花市场不景气,各地棉麻公司为了求得销售厂家唯心地讨好奉承着纺织厂负责原料的部门主管,在他们心里,谁家棉麻公司的棉花都可以用,至于用谁的就看关系处理得怎么样了,吃点喝点玩点算什么呢?可纺织厂的销售部门却同样遭遇这样的尴尬处境,不经意间形成了循环的怪圈,具有中国特色的怪圈!
李学之上把放炮,坐在一边看牌,很随意地问:“雷老板,现在你们德丰效益怎么样?”
雷平威一边打牌一边唉声叹气地说:“效益不好哟!主要是企业负担太重了,光是退休职工的工资、医药费就是个无底洞,任你有好多钱也填不满!在职职工的工资还可以拖欠一月两月的,那些个老太爷老太婆的钱可不敢耽误他们一天哟。还一个就是企业的三角债麻烦得死,就拿我们三方打比吧,我们厂拖欠你们的货款,可人家不也拖欠着我们厂的货款么?我们拿不到货款又哪里有钱还你们的货款呢?到头来都抑制了我们两方的生存与发展,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全国都是这样子的,难喽!”
武建设赔笑着说:“雷老板,我们也晓得都难,可还得帮衬着点不是?家里头真是没钱收花了。”

高达嘿了一声说:“建设,你嫩个说我可不乐意听了,莫说你们棉麻公司还有国家政策优惠着你们,至少你们还从银行贷得到款吧?再说你当主任后雷老板还是很照顾你的,你个人应该晓得,你当主任后,我们厂出货的量基本没少,而且都是现款现货,你还罗嗦啥子嘛!再说厂头也是资金紧张,新疆的、河南的都是一月一结,对你们,雷老板已经够朋友了。”
武建设脸一红,他知道德丰确实已经尽了力,相比其他地方的棉花公司,黄县的面子大得多,于是嘻嘻一笑不再说话。
王金龙说:“我晓得雷老板够朋友,小武也经常说起你们的好处,我王金龙心里有数,嘿嘿,有数。”顺手打了张五万。
“杠!”雷平威低喝着,摊出了一坎五万,“老子等你个五万好久了。开杠!”抓起色子摇了摇一丢,是个八点脸色有点凝重,高达在旁边说:“七上八下,抓下面的那个!”
雷平威说:“好,就依你娃的,下面那个,起来!”抓起下面的那张牌使劲用大拇指搓了搓,兴奋地大笑道:“哈哈,杠上花,高达真是直口,一说就中!”猛地把手里的牌拍在桌子上,是个三条,然后推dao面前的牌,居然胡嵌三条中了杠上花!难怪雷平威笑得那么开心!胡这把要进一千八,六百一家!
高达笑得更开心,比自己胡了牌还高兴,说:“龟儿七上八下硬是真的,哈哈!雷老板,你的运气火得很,今天只怕要赢个上万数了。”
雷平威乐得合不拢嘴巴,连声说:“确实手气火,嵌嵌都杠得中!赢多少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玩得高兴,哈哈,钱个嘛,纸个嘛。”
武建设一边起身一边说:“雷老板说得好,给你六张纸!”
老汪则说:“哎呀,早晓得这样,高处你一来就应该让你打的,不就免了个杠上花么?”
高处笑呵呵地坐上去,说:“呵呵,李县长,头回跟你打牌,多包涵啊。”
李学之接着武建设的位子,边洗牌边说:“我是外行,技术不行,还望雷老板、高处莫太火了,把我包包整空了可就惨了。”
雷平威却对高达说:“高达,莫被李县长的外表迷惑,他手气也蛮好,我不是整了个杠上花,不见得赢得比他多哩。”
高达说:“哦,牌逢新手,是要狠狠打击嚣张气焰!”
雷平威说:“你锤子得很,莫豁到别个了。”
一下午匆匆过去了,李学之终于见识到雷平威的麻将瘾了,居然吃饭也不下桌,叫旁边看的先吃,然后一个一个是轮换着吃,就保证了麻将不停场!而且雷平威吃饭飞快,一盘牌才打了一半他就吃完了,剔着牙齿在旁边看。李学之最后一个去吃饭,老汪还在细嚼慢咽,见李学之来了,笑着说:“雷老板和高达的麻将瘾子特别大,等下我去休息会,到时候你累了我接替你。喝点酒不?”
李学之打了一下午就觉得肩膀酸痛,苦笑着说:“我不晓得有什么意思,累死人了。酒不喝了,我说老汪,我看你们经常玩这样的工作麻将啊。小毛在一边指手画脚的,有名堂吧。”
老汪呵呵一笑说:“没办法啊,不是得求人吗?他们赢高兴了,心情一好也就大方点。再说也输不了很多,他们见我们输得差不多了,也就会不打了。主要是我们这里打牌清净舒适,而且人也合缘。来,吃吃小毛的拿手菜,鸭舌,真是好吃的很!”
李学之说:“这次让他们玩高兴了,估计拿得到多少钱?”
老汪说:“难说,现在要旧帐不容易,而且纺织厂确实没什么钱,我看能要到两三百万就很不错了。”
李学之说:“那其他三个厂呢?他们一共也有一千多万呢!”
老汪叹气道:“我看更难了,那三个厂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我们公司早就想从那三个厂搞点好布什么的,已货抵债算了,免得拖久了连货都没有,真一破产就什么也没了。可县社党委意见又不统一,都上报了几月了,还没听到回信。”
李学之当然怕几个厂破产了,如今企业破产无非就是赖债物丢包袱,早就是资不抵债了的,一点资产几乎都不够安置内部职工的,还会有什么钱还债呢?他转念一想说:“既然还在生产,那么就叫纺织厂生产点棉布,轧花厂不是要棉布做简易棉花袋么?”
老汪笑着说:“李县长的主意蛮好,平常都是进的棉布,这样既可免掉要帐的麻烦又可以得到要用的棉布,一举两得呢。”心里其实暗暗笑李学之迂腐:这样的话,那顾北不是少了一个赚钱的门路?就是顾北不愿意做了,想做这笔生意的人多得去了,只怕没人会同意这个主意的哟。
李学之吃完饭,也没急着去打牌,拿出手机看了看,虽然长途加漫游话费贵,可自从出了黄县电话就一直没响过,难道县里就没一点事?要不就是胡长新能力不错,什么事都能应付得了了。有心想打个电话回去,可又觉得不好,正琢磨着,老汪在一边说话了:“李县长,你这手机用了几年了吧?”
李学之随口说:“是啊,快两年了。还不错。”
老汪笑着说:“明年咱县就开通全球通了,是数字型的信号,比模拟信号强得多,那你这红灯168也该换换喽。”
李学之把手机放进兜里含糊地应了句。
老汪感慨着说:“现在的科技发展真是快,程控电话才普及,算是实现了毛主席老人家的夙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可没两年就出了移动电话,刚开始那家伙像个砖头,香港片电视里全是黑社会老大用的玩意,人们戏称是大哥大!大哥用的嘛。这不模拟手机又差不多都用得上了,又要换代了,换数字的了。我到现在还没完全了解手机的功能,全是英语的,看不懂啊!”
李学之说:“人家外国报纸说中国即将是全球移动电话的最大使用国,市场前景无可估量,又要让外归人赚个钵满盆满的了,可惜我们自己国家生产不出。当然只好看英文了。不过如果外国墒家真重视中国市场,肯定会出中文字幕的了。绝对比全英文的销量大!”
小毛走过来,说:“李县长,我在您休息的房间放好了水,去洗洗吧,要不一上了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空了。昨天换的衣服已经洗好放在房间的衣柜里了。”
李学之很感谢小毛的无微不至,真挚地说了声谢谢,又对老汪说:“小毛人不错,很细心啊。那我就上去洗洗了。”
进了客厅,雷平威就喊来接起打,李学之借口跟家里打电话上了楼,雷平威笑着说:“看不错你们李县长还蛮顾家的。”
武建设夸耀着说:“雷老板,我们李县长的夫人人不但漂亮,而且还是市中级法院经济庭的庭长呢!”
雷平威瞅了瞅高达,戏谑着说:“哟豁,还是女强人唆!漂亮的女强人!”
高达接口道:“哈哈,不是我说,女人爬得上绝对要漂亮,要不上级怎么会赏识呢?而且党的干部要提拔,还得深入考察哟,不晓得你们县长老婆的深浅,我好遗憾哟!”
王金龙不由得心里暗暗冒火,怎么也是自己县的县长,岂能如此让人糟践?就半真半假地说:“高处,说话还是积点口德,啷个说也是我的领导,莫说得太出了吧?”
雷平威也说:“高达你也是,看老王冒火了。”
高达摸了摸头呵呵一笑说:“莫怪莫怪,开玩笑的啊!”
武建设连忙扯开话题说:“今天我算是手气撇了,勒才打了好就嘛,就输了我快六千了,一下午才自摸了一把!老汪也输了有四千,雷老板,真要赢个万数啊?手下留情哟。”虽然嘴巴里叫苦,可脸上笑盈盈的,不晓得的还以为他赢了不少。
王金龙说:“我算还胡了牌的,不也输了两千多?看来我也得来一杠上花,才能扭转乾坤啊!”
高达诧异地说:“雷老板,听他们一说你赢了上万了啊?那个李县长赢了输了?”
雷平威笑眯眯地说:“没有上万,也过了八千!李县长也赢了点吧。你自己上来不就赢了一千多了么?”
高达冲雷平威一挑大拇指说:“雷老板就是手气火!”刚要摸牌,手机又滴铃铃响了起来,大家无奈只得停了手等他说电话。高达也是臭不耐烦,匆匆敷衍了几句借口有事挂了机。
武建设说:“唉,跟高处打麻将就是恼火,他电话多惨了。”
雷平威则说:“莫怪高达,你们也晓得他那摊子事多,要不是我来,他哪里有时间坐在这里打牌嘛。”
王金龙笑着胡诌说:“为了陪你们打牌,李县长手机都关了,就是怕事多影响了雷老板打牌。”
雷平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我说李县长一下午手机都没响,原来的关了唆。没想到李县长还这么考虑周到,倒是我和高达就没什么诚意了,手机老是响不停。毕竟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县要比我们这一破厂难得搞多喽。”不禁心里的好感又加多几分。
王金龙随便胡诌了一句话倒让雷平威感慨颇多,以至李学之再次坐到麻将桌上时,雷平威主动地聊起了欠款事宜,他说:“李县长来重庆的目的我们都清楚,说实话我本人也觉得不好意思,可实际困难摆在面前也没办法。那一千四百多万肯定是要逐步分期归还的,这次李县长来一趟重庆不容易,我雷平威最是重感情讲朋友的,绝对不会让李县长白跑一次。李县长你也安心在重庆耍几天,到时候高达会给支票过来的。”
有了雷平威这话,李学之感觉心情好了很多,打麻将的精神头也足了很多。王金龙、武建设更是笑得一脸橘子皮,午夜一点,小毛弄了夜宵,大家吃了继续挑灯夜战,直到天亮,期间武建设输完了从李学之那里借了六千,王金龙勉强维持得住,只可惜六千本金只剩了一千多。在吃早餐时一算帐,李学之居然赢得最多,赢了近一万,雷平威赢了七千多,高达也赢了四千。
雷平威边吃早餐边总结说:“李县长打牌真稳定,又不贪,大小都胡,不象我,只想胡大的,虽然也胡了几把大牌,最终还是没李县长赢得多!这说明李县长才是真正打牌的高手,只可惜不爱打牌,要不还真能赢成百万户哩!我兴致正高,李县长要不要接着打?”
李学之谦逊着说:“我反正是乱打,运气好而已。平时在家忙得四脚朝天,哪有时间打嘛。既然雷老板想打,我舍命陪君子!”
王金龙胖子瞌睡大,早就睁不开眼睛了,连忙说:“老汪昨晚睡好了,他打,我睡觉,还请雷老板莫介意。”
雷平威只要有人打,管你是王胖子还是汪瘦子。匆匆吃了又开始了新一轮战斗!又一直打到天黑,雷平威也许实在是吃不消了,吃了晚饭就和高达告辞了。
此时的李学之已经熬得眼红脸青,连澡都没洗就匆匆上了床。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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