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一起行动?好啊,那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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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撷岱气的大骂:“无耻之极,无耻之极!”
纪绔岱赶紧劝道:“好了好了,你怎么又说话了,快歇歇吧。”
“念泽,给你爷爷喝点水,堵住他的嘴。”
豹王门的举动确实令人怀疑,但若说他们与铁王庙贼人联手做局,纪绔岱是不信的。
最多是这个面和心不和的所谓“盟友”不太想出力罢了。
做了个演员,但还不至于做个内奸。
说话间,鲍青纲等人呼啸而至。
他翻下马来,擦擦额头血汗,急道:
“铁王庙的贼人呢?逃走了?”
纪绔岱说:“青纲师侄,贼寇发觉支援赶到,已经退去了。”
鲍青纲惋惜道:“那太可惜了,若是能留住他们一时半刻,咱们来个大合围,绝对能全歼他们!”
纪绔岱苦笑:“若不是豹王门的弟兄和纪司支援及时,只怕被全歼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了。”
纪撷岱又重重哼了一声。
筹备许久,本来今天会是一个重创铁王庙,快意复仇的大好良机,可惜诸事不顺,差点翻船。
鲍青纲说:“紫师叔受伤不轻?”
纪撷岱没好气说:“死不了。”
鲍青纲:“……”
纪绔岱看豹王门众人果然一个个身上挂彩,但仔细看,却又伤得不重,不出三五天就能痊愈那种,不由得皱了皱眉。
以铁王庙实力,若要全力截杀,豹王门众人不至于伤的这么浅吧?
换个角度说,以豹王门实力,哪怕是遇到铁王庙,一番激战,好歹也能打死几个敌寇吧?
似乎双方的冲突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烈。
难道是铁王庙盯错了人,本意是想截杀纪司伪装的商队,却阴差阳错先碰上了豹王门的人马?
然后发觉杀错了人,随便杀杀就各自退去。
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说得过去。
如果不是这样,那花独秀的话就该慎重思考了。
纪绔岱观察豹王门众人时,鲍青纲也在打量纪宗众弟子。
地上躺着八具尸体,三具纪宗门徒的,五具铁王庙教徒的。
剩下的纪宗门徒几乎人人挂伤,而且伤势颇重。
看来刚才的战斗的确很激烈。
而且……纪宗这十多人的战力很强悍啊?
铁王庙这次出动三十多人,全是一流高手,另外还有两个护法,就这阵容,激战三刻钟,竟然没能打赢?
死的人竟比纪宗还多?
除去纪司等支援而来的门徒,身上没伤的,只有花独秀和纪念泽两人。
嗯?
为什么他俩没事?
鲍青纲一时猜不出,而且他也不会猜到,铁王庙的五具尸体,其中三具是花独秀间接打死的。
花少爷把这三人打晕头,纪宗门徒立刻补刀。
这算是间接吧?
鲍青纲环视一周,叹息道:
“没想到铁王庙的贼人如此凶残,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双方竟死伤如此之重。”
“不过终究是邪不压正,还是纪宗各位弟兄更胜一筹。”
纪绔岱说:“多谢青纲师侄挂念。”
不等别人说话,纪撷岱没好气说:
“蔽派死伤惨重,还有敌人尸首需要处理,一时不能赶路,豹王门的好汉先行一步吧,莫要耽误了大会行程。”
鲍青纲说:“那怎么行?铁王庙处心积虑,肯定是忌惮纪宗强盛一报当年之仇,这才半路截杀,后面未必没有其他杀招。”
“我豹王门此番人数虽不多,但大家同气连枝,我等愿留下来与各位同仇敌忾,一起御敌!”
纪撷岱冷道:“纪司已带人马赶回来,老朽就盼着铁王庙再来一波,最好现在立刻就来。”
“青纲师侄你还是先走吧。武道大会还没开始,先遇上血光之灾,对贵派不吉利。”
紫帽老者一再怼人,绿帽老者脸上有点挂不住,纪宗众人也都眼神复杂。
豹王门的人他们素来没什么好感,但对方毕竟是盟友,而且他们刚与铁王庙贼人大战一场,又急着赶来支援,也算一片好心。
这么一直怼,是不是有点过啊?
鲍青纲脸色有点难看。
这么针对我,老头,你火气好大啊?
我都那么客气了,你一再拒绝,这是让我下不来台?
行,那我就走。
反正来的目的就是探查纪宗伤亡情况,搞清纪宗门徒实力,现在该看的基本也都看到了。
正要告辞,花独秀说话了:
“哎哎,一豹师侄,拉师叔我一把。”
鲍一豹就站在距离花独秀不远的地方。
他眼皮一抽。
我拉你?
我拉屎都不拉你。
鲍一豹假装没听到,花独秀只好又说一遍:
“唉,刚才拼的太凶,累的我都站不起来了。一豹师侄,咱们两派相亲相爱一家人,你快拉我起来啊,我有话说。”
众人都看向花独秀,不知道这个欠揍的赘婿又有什么话说。
纪宗弟子是亲眼见到了花独秀堪称恐怖的实力,他说话,别人立刻就闭上嘴。
鲍一豹深吸一口气,抓住花独秀手腕把他拉了起来。
倒不是花独秀想趁机对鲍一豹怎样,实在是刚才消耗太大,他确实累的不轻。
哪怕是内力大增,如此长时间使用“魔流残痕独凭风”绝技,他感觉还是吃不消。

非常吃不消。
花独秀脱掉手套,拍拍屁股。
没错,若不是因为带着手套,他才不让鲍一豹拉。
花少爷感慨道:“念泽,你的围巾我拿来垫屁股了,放心,我没偷偷释放有毒气体,它还是挺干净的。”
“呐,还给你,快戴上。”
原来,这是纪念泽用来围住口鼻的纱巾。
荒漠里风沙大,骑马外出,必须要围住口鼻,最好再遮住眼睛。
刚才激战,纪念泽的纱巾飘落在地,被花少爷随手捡来垫屁股了。
纪念泽玉手微颤,咬牙说:“不要了,送给你。”
花独秀点点头,转过身来面朝众人。
他右手举起,手里拿着一根枯枝。
刚才偷偷捡的。
“大家看,一根树枝,是很脆弱的!”
花独秀玉手一掰,嚯,纹丝不动。
这什么木头啊?
明明细细一根,咋这么结实?
运了两次劲,花少爷终于单手折断了那根树枝。
唉,实在是太累了,没劲儿了。
“大家看,一根树枝,是不是很容易折断?”
众人跟看傻子一样看花独秀,真的是众目睽睽,全都看着他。
花独秀点点头,满意道:“看来大家都很想知道我这故事的寓意。现在,念泽你试着折断这些树枝。”
花独秀把藏在身后的左手举起,手里握着一把树枝,大概有十几根。
纪念泽接过树枝,左右手分别握住两头。
花独秀说:“这就是抱团取暖的意思啊!只有聚在一起,才不容易被打败,咱们才是坚不可摧的!”
话音未落,一声“喀嚓!”,纪念泽把满手的树枝悉数折断,随意的仍在脚边。
然后直直的看着花独秀。
花独秀皱眉。
你这丫头,该配合我演出的你却视而不见,难得一个爱你的人即兴表演,你这是大坑啊。
简直是猪队友。
花独秀轻咳一声,继续说:“我觉得青纲师兄的建议非常好,紫爷爷,不如咱们就一起走吧?”
鲍青纲和鲍一豹同时错愕。
这小子什么意思?
主动引狼入室?
这是唱的哪一出?
鲍青纲想到什么,仔细朝花独秀脖子那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根细细的金线。
衣领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突起。
肯定是个吊坠。
错不了,花独秀,那晚果然就是你!
纪撷岱摆摆手说:“老朽没意见,一切听绿师兄定夺。”
纪绔岱抱拳:“那便请豹王门的各位稍等片刻,我们先处理现场。”
鲍青纲说:“师叔请便。”
纪绔岱安排纪司等人协助受伤师兄弟包扎伤口,又把己方死掉的弟子装车,稍后会有专人送回天鹰城。
而铁王庙的几具尸体,他们会就地掩埋。
毕竟死者为大,哪怕是敌人,没死的时候千方百计要干死他。
真干死了,能埋还是埋掉的好。
那官府呢?
他们一般会袖手旁观,无视城外荒野帮派间的厮杀。
如果死了人没人埋,官府的武士还会做做善事,及时来掩埋尸体。
花独秀溜到鲍一豹面前,上下打量鲍一豹。
鲍一豹皱眉问:“你看什么?”
花独秀说:“师侄,你生的这般孔武有力,又虎背熊腰螳螂腿,我觉得很有线条美和力量感。”
鲍一豹冷笑:“多谢夸赞。”
花独秀问:“听说你老婆怀孕了?”
鲍一豹脸色一暗,周围豹王门弟子全都敌意的看着花独秀。
甚至连身边纪念泽等人都有些诧异的看了花独秀一眼。
你这个损色,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鲍一豹和纪念泽十几年的婚约是怎么毁掉的?
这个梗,别人尚且不便提起,你更不该提!
鲍一豹冷道:“跟你没关系。”
花独秀摊手辩解:“当然跟我没关系,你老婆怀孕了怎么能跟我有关系?我这十个月可是天天闭关,纪宗大门都没出一步,你可不要信口胡说,含血喷人啊。”
“念泽就在我身后,她听到了该怎么想?你这不是破坏我家庭和睦吗?不能这样啊大侄子,我可是你师叔,你是在暗讽我是个不伦的人?”
真是鲍一豹听了想打人,鲍青纲听了想杀人。
一旁纪伟重重咳了一声,赶紧插嘴:
“花师弟,要不你去给紫师叔帮帮忙吧。”
花独秀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中年弟子正在为紫帽老头疗伤。
紫帽老头正双目放光的盯着花独秀。
那意思,你继续喷!
别怕,狠狠的喷!
他们鲍家人若敢动手,大不了咱们两架并一架打!
花独秀十分欣慰。
这才是我亲爷爷。
纪绔岱看到他俩眼神一瞬间的交流,头皮发麻。
紫师弟啊,你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这么搞,我很难做的好不好!
趁花独秀更难听的话没说出来,纪绔岱赶紧打断:
“好了好了,花独秀你少说两句。一豹师侄马上要喜得贵子,咱们都是很高兴的。”
花独秀点头:“好吧,那我恭喜一豹师侄喜当爹。”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有点疑惑,想问问师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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